空间传送的余威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两人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上。从极动到极静,从光怪陆离的空间通道坠回坚实大地,强烈的反差让凌皓和彩翎几乎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体内灵力乱窜,伤势瞬间加重。
凌皓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凉原野。天色灰蒙,寒风卷着枯黄的草屑和沙尘,打着旋儿掠过地面。远处是起伏的丘陵,光秃秃的,不见树木,只有一些顽强的、低矮的荆棘丛匍匐在地。这里的灵气稀薄而狂躁,与秘境核心处的浓郁纯净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苍凉、古老而又带着一丝野蛮的气息。
“这里……是哪里?”彩翎虚弱地靠在一块风化的巨石旁,羽翼上的伤口因空间震荡再次渗出血迹,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她体内的妖力也紊乱不堪,连维持人形都显得有些勉强。
凌皓的情况同样糟糕,肩头的伤口崩裂,内腑因硬抗金丹一击和空间撕扯而阵阵绞痛。他摇了摇头,眼中也满是茫然。那随机传送阵将他们送到了完全未知的地域。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否则不等追兵找来,光是这恶劣的环境和身上的伤势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幸运之神似乎并未完全抛弃他们。就在凌皓挣扎着想要背起彩翎,寻找避风处时,远处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和兽类的低吼。一队骑着类似牦牛、但体型更为硕大、披着长毛的兽骑的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
队伍约莫二三十人,衣着多以兽皮和粗布为主,风格粗犷,男女老少皆有,脸上带着风霜之色,眼神却明亮而警惕。他们显然也发现了凌皓和彩翎这两个突兀出现在荒原上的重伤者。
凌皓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彩翎护在身后,握紧了拳头。在这种陌生之地,遭遇任何陌生队伍都可能是致命的。
然而,那队人马靠近后,并未立刻表现出敌意。为首的一位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他抬手止住队伍,目光在凌皓和彩翎身上扫过,尤其在看到彩翎那即使染血也难掩华美的羽翼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意?
“远方的旅人,你们受了很重的伤。”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片荒原夜晚有噬魂风呼啸,不宜久留。若信得过我们‘风炎部落’,可随我们回营地暂避。”
凌皓仔细观察着对方,从这些人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更多是淳朴和好奇,而非贪婪与杀意。尤其他们对待彩翎羽翼的态度,似乎并非将其视为异类,反而带有一种自然的尊重。他心念电转,此刻两人状态极差,强行拒绝恐怕更危险。而且,他隐约感觉到,这支部落供奉的自然之灵气息,与彩翎的妖力有某种微妙的亲和。
“多谢长者援手。”凌皓拱手,声音因虚弱而有些低沉,“我二人遭仇家追杀,误入此地,感激不尽。”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示意两名年轻的部落战士下骑,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几乎无法行走的彩翎和步履蹒跚的凌皓,将他们安置在队伍中间较为平稳的兽骑上。
风炎部落的营地坐落在一处背风的丘陵凹地,数十顶用兽皮和粗毛毡搭建的帐篷散落其间,中央竖立着一根高大的木杆,顶端悬挂着彩色的经幡和风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自然灵光。部落民风的确淳朴,见到族长带回两个重伤的陌生人,尤其是彩翎那独特的羽翼,虽然好奇,但更多是流露出善意的关切。
凌皓没有白受恩惠。他取出身上品质上乘、但对自己和彩翎当前伤势已效果不大的疗伤丹药,赠予部落,又凭借过往历练学来的一些粗浅医术,为部落中一些患有陈年旧伤或常见病痛的族人诊治。他的丹药效果显着,医术虽不精深,却足够应对这些普通病症,很快便赢得了部落上下的好感。
而彩翎的羽族身份,在这里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部落族人视羽翼为自然之灵的恩赐,对彩翎格外礼遇,甚至有些年轻的部落少女,会偷偷送来用荒原上罕见野花编织的花环。一位负责祭祀的老婆婆,还用部落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