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在这一刻,不再是一家书坊茶室,它化作了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战争机器。
每一个部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陈科是大脑,是中枢;刘芯彤是锐利的獠牙;众灵物是爪牙,是羽翼。
黑影的攻势并非杂乱无章。
它们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挥着,时而分散冲击,试探着阵法的薄弱点;时而凝聚成股,如同重锤般猛砸光罩的同一区域,引得符文剧烈闪烁。
陈科的手指也随之更快地翻飞,调动更多的灵力去弥补。
最猛烈的冲击来自正门方向。
数十道黑影融合成一颗巨大的、不断扭曲的骷髅头,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的鬼火,张开无声的大口,狠狠噬咬在光罩上。
“滋——嘎——”
光罩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那片区域的青光瞬间黯淡下去,符文游走的速度也变得迟滞。
陈科眉头微蹙,左手五指猛地收紧,仿佛攥住了某种无形之物,向右后方一拉。
厅堂角落,一枚嵌入地砖的古老玉璧骤然亮起,磅礴的灵力如同江河倒灌,注入光罩。
同时,他右手并指如剑,隔空点向那骷髅头的眉心。
“敕!”
一声清喝,如春雷炸响。
一道凝练至极的金光自他指尖迸发,瞬间洞穿了骷髅头的眉心。
那骷髅头猛地一僵,幽绿鬼火熄灭,庞大的身躯如同沙塔般崩塌,重新化为散乱的黑色气流,被光罩净化。
然而,更多的黑影前仆后继,填补了空缺。
黑影似乎无穷无尽,源自窗外那深沉的、被邪术笼罩的夜色。
刘芯彤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毕竟不是铁打的,持续的精神高度集中和灵力枪械的后坐力,对她的体力是不小的消耗。
她飞快地换上一个新的、填充满灵能弹药的弹匣,金属卡榫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瞥了一眼阵眼中的陈科,他依旧站得笔直,青衫在灵风激荡下微微拂动,侧脸线条如石刻般冷硬。
但她知道,维持如此庞大的阵法,对抗这般潮水般的攻击,对他的消耗只会更大。
“还能撑多久?”她趁着换弹的间隙,声音压得很低,确保不会干扰到陈科。
陈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虚空中的灵力网络上,声音透过法术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看他们的‘诚意’有多厚。”
就在这时,一直辅助防御的小谢忽然发出一声低呼:“先生,西南离位!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西南方向的光罩外,黑影不再盲目冲击,而是如同退潮般向两侧分开。
黑暗中,缓缓亮起了两盏灯笼。
那不是灯笼。
那是两只巨大无比的、猩红色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隐在更深的黑暗里,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如同小山般隆起的轮廓。
它缓缓靠近,每一下移动,都让地面传来微不可察的震动。
一股远比之前那些杂兵黑影更加暴戾、更加沉重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峦,碾压在光罩之上,发出“咯咯”的声响。
陈科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认出了这东西的气息——一种被强行催生、融合了地底阴煞与血祭怨念的“魇煞”,通常是某些邪派用来攻坚拔寨的“重器”。
司徒礼,果然下了血本。
那魇煞抬起一只模糊不清、由无数怨魂纠缠而成的巨爪,带着摧城拔寨的气势,缓缓地、却又无可阻挡地,朝着光罩最密集的西南区域,拍了下来。
速度不快,但力量感十足。
空气在这一爪之下仿佛都被抽干,发出低沉的呜咽。
陈科双手猛地合十,周身清光大盛,衣袍无风自动。
他必须调动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