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老K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声响,被烧毁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混合着血沫和黑色的焦糊物。他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将周默的脚踝拼命向下拽,似乎想把他拉近。
周默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只能顺着那力量僵硬地弯下腰。
老K那双空洞、凝固着恐惧的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浑浊的焦点似乎落在了周默的脸上。他喉咙里嗬嗬作响,拼尽全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焦的肺腑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血沫:
“默…哥…跑…快跑…”
他抓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周默的皮肉里。
“母…巢…” 这个词吐出时,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颤栗和憎恶。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仿佛要凝聚最后所有的生命力,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哑地、清晰地吐出几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
“**吃情绪…活命…**”
话音未落,那死死抓住周默脚踝的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骤然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垂落下去,砸在冰冷浑浊的积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空洞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微光,凝固在那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
老K死了。
就在周默眼前,带着那句如同诅咒般的遗言,彻底死去了。
周默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石雕。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耳边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雨水砸落的轰鸣,以及那句在脑海中疯狂回荡的、阴冷诡异的遗言:
“吃情绪活命…母巢…”
“母巢”是什么?“吃情绪活命”又是什么鬼?!这他妈比“逆火协议”还要邪门百倍!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发懵的时候!老K拼死抓住他,绝不只是为了说这句遗言!他最后拼命拽自己的脚踝,那动作…那动作像是要指向什么!
周默猛地低头,目光顺着老K那只垂落的手臂方向看去——不是指向棚子深处燃烧的火焰,而是指向棚子外侧墙角,一个半埋在积水里、被烟熏得黢黑的金属工具箱!
那工具箱是老K吃饭的家伙,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里面全是各种精密的拆解工具和乱七八糟的零件。
周默的心猛地一跳!他几乎是扑了过去,冰冷的积水瞬间淹到他的大腿。他顾不得脏污和冰冷,双手抓住工具箱湿漉漉、沾满烟灰的提手,用力往外拽。
工具箱很沉,一半陷在泥水里。周默用尽力气把它拖到相对干燥一点的地方,手指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僵硬颤抖。工具箱是密码锁,老K的生日?不对!他妈的,这种时候!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有一次老K喝多了吹牛,说他所有密码都是他初恋名字首字母加他第一次偷家里钱的日子…周默手指哆嗦着,凭着模糊的记忆,在冰冷的金属转轮上拨动。
咔哒。
锁开了!
周默的心脏狂跳,猛地掀开箱盖!
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精密工具或零件。
只有一件衣服。
一件被胡乱揉成一团,塞在工具箱最底层的,皱巴巴的白色衬衫。衬衫的胸口位置,浸染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已经变成暗红褐色的血迹!那血迹的形状极其诡异,不像普通伤口流出的血,更像…更像是有人用手指蘸着血,在布料上画出来的!
周默颤抖着手,将这件染血的衬衫从工具箱里提了起来。
衬衫展开的瞬间,周默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那暗红褐色的血迹,并非随意涂抹。在胸口心脏的位置,在湿漉漉、半凝固的血污之下,清晰地勾勒着一幅极其复杂的、由线条和几何符号构成的图案!线条精准、锐利,充满了冰冷的几何美感,绝非慌乱之中能画出来的。那图案的核心,是一个层层嵌套、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