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谐的次声波,如同无形的、高频震荡的微型锉刀,日夜不停地打磨、撕裂、摧毁着佩戴者脆弱的口腔黏膜基底层,制造着难以愈合的生理炼狱!这绝不仅仅是施加痛苦以摧毁意志,这更像是在为某种更隐蔽、更邪恶的操作清场——利用这些持续存在的、深度组织破损作为生物天线或植入窗口,将微型生物传感器或神经调制芯片直接锚定在暴露的神经末梢上?她脑中瞬间闪过探测器曾捕捉到的、与金元宝啃玉米时门牙摩擦产生的特有高频“嚓嚓”声波完美吻合的“镇静信号”。这些深度溃疡形成的、血淋淋的神经接口,是否正是这些致命信号入侵神经系统的完美后门?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疗养院庞大躯壳深处管道隐约的呜咽。地下层配药室。
惨白的LEd顶灯将一排排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不锈钢药柜照得如同停尸房的抽屉。空气里沉淀着浓烈的药粉尘埃、酒精挥发的刺鼻、塑封袋的化学气味以及一种冰冷的、属于无机物的死寂。林柚如同融入黑暗的液态影子,利用那块边缘磨圆、伪装完美的“香皂”门禁卡复制器,无声地滑入。门锁发出比叹息还轻的“咔哒”复位声。
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瞬间聚焦在药柜第三排中央,那个独立、透明、印着“口腔黏膜修复 \/ 镇痛 (舒溃宁凝胶)”标签的专用小药柜。透过玻璃,数十支淡蓝色包装、印着“舒溃宁”字样的铝管药膏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林柚的动作迅捷如电,拉开柜门,精准取出三支真品,同时从病号服袖袋深处的特制暗袋里,摸出三支外观、重量、印刷字体甚至管体反光都几乎无法区分的“孪生兄弟”——老K实验室的巅峰赝品。拧开管盖,里面并非淡蓝色水凝胶,而是一种呈现出诡异珍珠母贝光泽的半透明粘稠胶体,触感冰凉滑腻如蛇蜕,在灯光下细看,胶体中均匀悬浮着亿万颗肉眼几乎无法分辨、却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银纳米微粒——高纯度、高长径比的银纳米线均匀掺杂在生物相容性导电高分子基质中。
无声的调换在呼吸间完成。真正的“舒溃宁”被藏入绝对安全的暗袋,老K的“银蛇凝胶”被原样放回药柜,排列得如同用尺子量过,连每一支药膏管尾的旋盖纹路都力求与相邻者平行。林柚如同从未出现过的幽灵,退出配药室,门锁在她身后合拢,寂静无声。
***
次日午后。同样的食堂,同样的灰褐色糊糊,同样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张桂兰推着那辆象征着循环折磨的不锈钢小药车,车轮碾过地面的“沙沙”声如同送葬队伍的挽歌。她停在昨日那位口腔如同被强酸洗礼过的老人桌前,脸上挂着那副如同焊死在颧骨上的“关怀”假笑,眼神却像两把冰锥,冷漠而锐利地刺向老人。
“37号床,张嘴,上药。”张桂兰的声音平板得像劣质电子音,精准地抽出一支“舒溃宁”,拧盖,挤出一小坨闪烁着诡异珍珠母光泽的“药膏”在无菌棉签蓬松的纤维头上。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粗暴,沾满“银蛇凝胶”的棉签,如同毒蛇的信子,径直刺向老人被迫张开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口腔深处——目标直指下颚内侧那处最深、创缘还在顽固渗着淡黄色组织液的溃疡火山口。
老人浑浊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麻木地维持着张嘴的姿势,露出那片被次声波反复耕耘过的糜烂黏膜。然而,在那片浑浊的死水之下,一股被无尽痛苦和绝望点燃的、近乎自毁的决绝意志,如同地底岩浆般翻涌。
就在那闪烁着珍珠母冷光的、沾满银纳米线导电胶的棉签尖端,即将精准点入溃疡中心、那片暴露着敏感神经末梢和毛细血管的暗红色肉芽组织的瞬间——
“滋啦——轰!!!”
一声如同高压电缆断裂般的恐怖尖啸猛地撕裂了食堂的死寂!紧接着是沉闷的爆炸声!
老人左手腕上那个紧箍的、哑光黑色抑制手环,如同被引爆的小型炸弹,毫无征兆地爆开一团刺眼欲盲、直径超过十公分的幽蓝色电浆火球!狂暴的电弧如同挣脱囚笼的雷蛇,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