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肥肉筛糠一样抖着,巨大的恐惧压过了肚子上三个青紫凹坑的剧痛。他看看林柚冰冷决绝的脸,又看看陈正手里那根沾着铁锈、一看就能敲碎他天灵盖的撬棍,最后瞥了一眼地上胸口冒烟的秦瞳,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带…带路…我带!别杀我!别把我交给蜂巢!”他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却因为剧痛和惊吓,像只翻不过身的甲虫,徒劳地在地上扭动。
“妈的!磨蹭!”陈正看得火起,弯腰一把揪住胖子油腻的工装后领,像拖一袋发霉的土豆,把他从地上硬生生提溜起来。“指路!哪条管道最快?敢耍花样老子把你塞进化粪池管道!”
“c…c区!废弃的中央空调竖井!直通地下三层设备层!”胖子被勒得直翻白眼,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房间角落一个被杂物挡住的、直径约莫半米的圆形检修口,“从…从这儿下去!竖井壁上有检修梯!犬!”
“杜宾犬?”林柚眉头一皱,立刻想起那只舔舐秦瞳泪水导致短路的大家伙,“它怎么下去的?”
“有…有专用货梯通道…”胖子喘着粗气,“那狗…那狗邪门!耳朵特别灵!一点动静都能听见!而且…而且听不得特定频率的声音!会发疯!”
“特定频率?”老K耳朵一竖,立刻凑了过来,鼻梁上的放大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幽光,“什么频率?”
“不…不知道具体!好像是…是很低沉的声音?上次有个倒霉鬼在跟被下了药似的!”胖子语无伦次地回忆着。
扳手敲管道?低沉的声音?老K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通了电的灯泡!他猛地一拍自己油渍麻花的工具腰包:“嘿!有门儿了!陈大脚!过来!快!”
陈正正拖着胖子往检修口走,闻言不耐烦地回头:“干嘛?火烧眉毛了!”
“耳朵!把耳朵凑过来!左边的!”老K急切地招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前端带细长金属挖勺的掏耳工具,还有一个香烟盒大小的黑色金属盒子,盒子一侧连着个微型喇叭。
“你他妈有病吧?!”陈正简直要气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掏耳朵?!”
“少废话!想救朵朵就快点!你那耳朵多少年没掏了?油垢厚得能当防弹插板了吧?”老K不由分说,一把薅住陈正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林柚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老K这种“野路子天才”的信任,立刻对陈正低喝:“陈正!听老K的!快!”
陈正憋屈得脸都绿了,咬着牙,骂骂咧咧地把左耳凑了过去。老K动作快如闪电,那细长的金属挖勺精准地探入陈正那堪称“生命禁区”的耳道深处,小心翼翼地刮了几下。
“嘶…你轻点!”陈正疼得龇牙咧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