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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林诗瑶点点头，随即又撇了撇嘴，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委屈，“也不开心。”
顾明渊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妈妈准备了好多烟花，特别好看。那个‘加特林’，‘突突突’的，漫天都是金色的火花，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
她描述着那热闹的场景，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璀璨的光雨之下。
然后，那光芒又慢慢黯了下去。
她垂下眼睫，声音也低了下去：“就是……你看不到。”
“那么好看，你应该也在这里的。”
车内的光线很暗，林诗瑶看不清顾明渊此刻的表情。
她只看到，屏幕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隔着冰冷的屏幕，轻轻地、虚虚地，拂过她脸颊的轮廓。
那是一个充满了占有欲，又带着极致珍重的动作。
“宝宝，”他又喊了她一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等我回来。”
“回来带你放一场更大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啊，”林诗瑶弯起眼睛，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那里的事，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顾明渊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就是一些不听话的小虫子，我去把它们清理干净。”
这话里藏着山雨欲来的血腥气，但林诗瑶像是完全没听出来。
她只是很乖巧地点点头：“那你也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
“那我挂了？你去忙吧，我要吹头发睡觉了。”她举起手，冲着屏幕挥了挥。
“等等。”顾明渊忽然开口。
“嗯？”
“宝宝，”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像在刻下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再说一次。”
林诗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的脸颊浮起一层薄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然后凑近屏幕，柔软的唇瓣几乎要贴在镜头上。
她用气声，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公。”
电话挂断了。
顾明渊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一声又软又黏的“老公”。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眼底所有的温情与柔软都已褪去，只剩下惯有的、冰冷的锋利。
“去机场。”
“是。”宋维恭敬地应道。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倒退，最终汇成一片模糊的光海。
顾明渊拿起旁边的一份文件，上面印着一个他熟悉又厌恶的名字。
“赵云霆，”顾明渊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倒是帮了我一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