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害。”
李子逸轻咳一声，别扭地转过头，假装去看那些忙碌的技术人员，但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林诗瑶的目光重新落回场中。
许梦儿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她坐在了主控台前，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就像一个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冷静地指挥着数据的流向，分析着每一个异常的波动。
南宫烨则安安静静地坐在林诗瑶身边的另一个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实验室里的温度因为设备的运行而升高，但所有人都毫无察觉。
步态识别的分析程序已经开始在后台运行，将数据库里数以万计的步态模型与视频中的黑衣人进行初步比对。
而另一边，许梦儿正带领着另外两人，试图在那片看似平静的“数据海洋”深处，寻找那道理论上存在，却又微不可查的“涟漪”。
林诗瑶看着他们专注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该让人去买些吃的喝的过来。毕竟，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就在她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身边南宫烨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在这间被代码和电流声填满的实验室里，这声震动显得格外突兀。
南宫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划开接听。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实验室里很吵，林诗瑶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南宫烨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那双总是带着些许迷茫和纯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类似于惊骇的情绪。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嗯。”
“知道了。”
“好的。”
他用几个简短的词结束了通话，然后放下了手机。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怎么了？”林诗瑶轻声问，她感觉到南宫烨的情绪有些不对。
李子逸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停止了对那台超级电脑的“巡视”，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南宫烨转过头，看向林诗瑶。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组织语言。
“姐姐的电话，”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问我们在哪里。”
“南宫姐姐要来吗？”林诗瑶很自然地问，以为是南宫滢不放心弟弟，想过来看看。
南宫烨摇了摇头。
他看着林诗瑶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倒映着她的身影。
然后，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感情起伏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顾明渊死了。”
实验室里的一切声音——键盘的敲击声，风扇的嗡鸣声，人们的低语声——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从林诗瑶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完全无法处理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意义。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明渊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发飘，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南宫烨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要确认她真的听清楚，又像是怕她不相信。
他微微倾身，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而冷酷，像一块冰砸在地上。
“死了。”
林诗瑶的世界里，只剩下南宫烨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和他那双清澈得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
“什么叫，死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飘，像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南宫烨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听清，又或者只是在单纯地复述一个事实。
他微微向前倾了些，那双总是有些迷离的眸子此刻无比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姐姐说，他在缅国出了事，”他的声音依旧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像在念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新闻播报，“顾家的人正在赶过去。”
缅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