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此刻情绪澎湃，已走到朱雄英面前。
和以往不同。
之前看到大孙子，总是看不清面容。
这一次，他终于看真切了！
“跟你爷爷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更加英气逼人了！”
“额头像常遇春那老家伙！”
“你这双眼睛……跟你娘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灵光闪闪！”
“鼻子像你爹。”
“……”
这一瞬间，老爷子话多得停不下来，情绪激动到眼眶泛红，声音都在颤抖。
朱雄英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只能默默站着，直到老爷子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老爷子这才开始说起些家常话。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神色一紧，赶紧开口。
“雄英这些年……”
“你是被那个蜉蝣道人救的吗？”
朱雄英点头回应。
“他是我师父。”
“他说，自己一生所学没人继承，所以……”
朱雄英只说到这里，没再多言，留下空白，让老爷子自己去琢磨。
“那……那爷爷这几天碰到一个自称扶龙的人，说能看人气数，知万物定数……”
老爷子问：“有这回事吗？”
朱雄英一怔。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蜉蝣道人”本就是他虚构出来的，只为给那些不合常理的事一个解释。
“大孙！那道人还说，咱老朱家要出五位皇帝，是五帝同堂的大吉之兆……”
“但也因此，将来必生纷争！”
“他还说，你根本不存在，是你爷爷我幻想出来的……”
老爷子一五一十，像在诉苦一般，把那些外使的说辞全说了出来。
最后，老爷子终于说出了这场梦的真正目的。
“雄英，爷爷为你，特意举办了这场盛典！”
“叫‘雄鹰盛典’！”
“我要让整个大明都知道，你回来了！”
“也要让那些外国使团知道，咱大明后继有人！”
“还有！”
“刚才说的那个老家伙——”
“说什么咱大明只有五条龙，必起纷争！”
“想看看你是不是那第六条龙！”
“雄英，”
“你能给爷爷一个机会吗？”
“哪怕只出现一次！”
“就像出现在你奶奶身边那样，出现一次？”
“可以吗？”
看着爷爷一连串的追问，语气中带着急切，甚至有些哀求。
这一刻，朱雄英只是轻轻点头，“好。”
老爷子的声音，还在继续。
“爷爷知道，你不露面，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说不定，就是那什么蜉蝣道人的规矩。”
“但你就像出现在你奶奶身边那样，在爷爷眼前，出现一次……”
“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让天下所有人知道……”
“这，才是大明！”
“我的孙子，朱家血脉的第一个孩子，大明未来的继承人……”
“从未离开过！”
“不是……”
老皇帝说到这，声音竟有些发颤。
他抬手指了指四周，望着眼前一草一木，眼里泛着激动的光。
“不是只能在梦里见你一面！”
“梦……”
“始终是虚幻的。”
“哪有眼前这般真切？”
“大孙，爷爷需要一个回应！”
“需要一个答案……”
“可以吗？”
梦中情绪翻涌，他话还未尽，正要继续。
忽然之间。
站在面前的朱雄英，低声应道。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