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变了个人一样,厉声道:“不对!不对!”
胡悦忙要劝解,却看到刘老汉突然把烟锅子往旁边的石头上“梆梆”猛敲,火星子溅得老远,像炸开的小炮仗。
他俩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泛着凶光,冷冰冰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少拿这些话威胁俺!也别整些没用的灌迷魂汤,俺家的闺女,俺想咋安排就咋安排,旁人谁也甭想多嘴!”他往前凑了凑,唾沫星子都快溅到胡悦脸上,“你们这些人,看着是关心翠翠,实则就是嫉妒!见不得俺家冬冬能娶上媳妇,见不得这好事能成!再说了,翠翠不换亲,她哥咋办?难不成你胡干事愿意嫁给俺家冬冬,帮俺们老刘家解决难题?”
最后这句话像把钝刀子,一下子扎得胡悦火冒三丈。她攥紧拳头,刚要张嘴反驳,眼角却瞥见旁边拔草的社员们都支棱着耳朵,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劲儿,连手里的锄头都停了。不远处的妇女主任也正往这边张望,眉头皱得紧紧的。胡悦心里一沉——不能吵!现在把事情闹大,不仅会让刘老汉更抵触,还会打草惊蛇,之前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觉得喉咙里堵得慌。刘老汉见她不吭声,以为她被噎住了,“哼”了一声,把烟杆儿往腰里一别,背着手,佝偻着腰转身就走。那背影在毒辣的日头下晃悠悠的,烟袋锅子垂在身后,活像个吊命的秤砣,看得胡悦心里发堵——计划里“说服刘老汉”这一步,彻底没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