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零食、玩具,这些东西都是我不敢奢望的,很小的时候我以为过年时我就能收到零食,直到后来,亲戚串门给我们带了牛奶和旺旺大礼包,但父母不允许我碰,因为我们家没钱买礼物送客,这些零食都是要拿去送礼的。我再也没有期盼过年。
“后来有一次,一个阿姨给了我三颗牛肉粒。我藏在枕头我最开心的一个月,连老师都夸我人开朗了……”
莫琬无比愕然。
袁玉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转变成了哭腔,她质问道:
“你知道狗尾巴草能吃吗,它的梗是甜的,但是要小心吃,不然舌头会被叶片割破。
“还有野生的芭蕉,跟乌芭蕉没得比,全是核,肉都没有多少,但是吃下去很顶饱,能当饭吃了,就是吃多了会拉肚子。
“你知道山捻子吃多了会便秘吗?
“你知道金樱子也能吃,但为了吃下去的小半天甜味,宁愿冒着嘴巴被炸伤的风险也要去啃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莫琬有些愣神。
她此时才深刻地感受到,贫穷面前,人是多么的无力,在悲苦的命运面前,谁都是一条落水狗。
袁玉哭了出来,道:“如果是我,我不愿意选我自己这样的女人当母亲,生不了就生不了,我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莫琬等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直到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莫琬才说道:“一会儿再做个肝功的检查,我先给你查个体。”
“我……我还有什么病吗?!”袁玉脸色大变。
无法生育没有让她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可能增加的医疗费用,却让她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绝望。
莫琬摇摇头:“暂时不能确定,所以要做个检查。”
她心里暗暗地叹气。
以许秋的临床经验和眼力,能让他注意到的症状,几乎都不可能平安无事。
或者说,生理性的改变许秋一半都不怎么理会,他特地指出,往往代表病人的确存在某些方面的疾病。
“不,不,我不要检查!”
袁玉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连下腹部的剧痛都暂时遗忘了,激烈地反抗起来。
她现在没有工作,那个发誓了离婚就娶她的男人,也只是把她租住的地方当成了旅馆,每次来的时候给一次钱……袁玉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何如此果断地离婚。
难道这临海一院,离了许医生……好像真的不能转!
莫琬和刘素素等立刻就不说话了。
“感觉还好吧?”莫琬来到床前,例行地术后检查。
袁玉往门口看了一眼:“许医生没有来吗?”
莫琬笑着道:“许医生忙得很,怎么可能有空来管这些——你还有心思指定许医生,现在感觉如何?”
袁玉语气中带着失落:“好很多了,除了感觉有点头晕,还有
“痛是正常,头晕的话,一方面是休克早期留下的后遗症,另一方面,你本身就有高血压。”莫琬从容地解释。
聊了几句,进入正题。
“有一个坏消息。”莫琬道。
除了检查病人的肝脏,她还要负责交代术后的一些事情。
病人没有家属陪同,按理说没有签字,肯定无法开展抢救,更不可能做手术。
但许秋是科室主任,有代替家属签字的资格。
做手术没有家属还好,但术后护理就会麻烦很多了,各种事情都只能给病人交代。
“什么坏消息?”袁玉脸色一白。
这一个月来,她已经经历了人生的低谷,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天之娇女,拥有着姣好的面容、智慧的大脑,但近期发生的一切都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莫琬道:“子宫内膜在上一家医院受损严重,以后你怀孕的几率将会非常低,甚至……无法怀孕。”
怀孕的过程,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