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吴月桂心情高涨地挂断了电话。
或许,他们这些人,注定死在七星片进入市场的前夜。
但之后的病人,以及正在遭受肝安宁后遗症影响的病人,都将迎来一个崭新的肝癌治疗环境,五十七元的药,会挽救无数患癌家庭。
……
另一边,许秋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十点多。
刚洗完澡,正准备进入脑中模拟手术室训练手术手感,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白溪?”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女房东白溪。
“要睡了吗?”白溪手里提溜着两瓶矿泉水。
许秋沉默了一下……见过带饮料的,带酒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上别人家带矿泉水的。
白溪嘿嘿一笑:“这不是见你不喝酒也不喝饮料嘛……说起来你这生活方式简直和老年人一模一样!”
见许秋没有明确拒绝,白溪便自来熟地从许秋手臂下钻进了房子里,脚步轻快地道:“我小时候,喝个可乐什么的,我奶我爷他们就会说小孩子不能喝这些,你简直和他们一模一样!”
那你叫声爷爷来听听……许秋正经地板着脸:“嗯。”
“好舒服的沙发,弟弟你要不就一直住这里得了,我也不用你交房租,你别搬走!”白溪躺在沙发上,眯起眼睛,时不时斟一口矿泉水,情调十足。
许秋想了想……白云省就不说了,他在省内光是分配的房子就有两套,一套是临海市送的,另一套是白云省送的,都是在本地著名的高档小区内任意挑选。
此外,他在天都,也有一套院士分配的住房。
那就不是钱和权势能衡量的东西了,是真正意义上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邻居街坊都是院士,小区里碰到的晨练老大爷老大妈,放在学术界都是能影响一方的巨擘……
现在不换住的地方,只是因为习惯了,不想挪窝。
毕竟,这栋公寓承载了他从初入临医,到崛起的一切记忆。
“再说。”不过,面对房东,许秋还是摆出了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
“啊,别再说嘛,就答应我呗,好弟弟!”白溪顿时求情起来。
许秋正色道:“叫我许医生。”
“你比我小,叫你弟弟很正常。再者,我们早就认识了,总不能当初我叫你弟弟,现在就要叫你许院士吧!”
当时?
当时我也没答应这个称呼来着……况且真要论年龄,你叫我爷爷都叫小了,得喊太爷爷……
刚想到这里,许秋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脸色顿时微微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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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三人都不相信,世界赛竟然还有低于两块钱的餐食。
然而对吴月桂这类老人来说,从地里挖出来的土豆、红薯,亦或是几天前剩下的白米饭,就是他们的一日三餐,而泡面是他们生日时才能吃上的美味佳肴。
……
许秋离开后,吴月桂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那一盒甲磺酸仑伐替尼胶囊。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还能吃到这种药。
但短暂的犹豫后,她最后还是放下了这盒药。
“薇薇,你有药吃了吗?”吴月桂打开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薇薇是病友群里的一个姑娘,全名叫张雨薇,只有二十九岁。
她的经历很凄惨,父亲在送货时出了意外丧命,由于是疲劳驾驶,赔偿金额低了很多,公司那边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了二十万。
而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的第四个月突然中风,去医院查时发现是严重的脑血管破裂,后续又发现了脑内动静脉畸形,前前后后花了八十多万治疗,家里的积蓄也彻底见底,并且债台高筑。
母亲死后,张雨薇没有躲开债务,主动揽了下来,靠薪水慢慢一笔笔还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