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北单于逃亡后,他的弟弟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为单于,率领部众数千人停留在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派使者到边塞请求归附。窦宪请求派使者立於除鞬为单于,设置中郎将进行监护统领,如同对待南单于的先例。此事交付公卿商议,宋由等人认为可以答应;袁安、任隗上奏认为:“光武帝招降安抚南匈奴,并非认为可以让他们永远安居内地,而是一种权宜之计,是为了抵御北匈奴的缘故。如今北方沙漠(漠北)已经平定,应当命令南单于返回他的北方王庭,统领归降的部众,没有理由再另立於除鞬单于而增加国家经费负担。”奏书呈上后,未能及时决定。袁安担心窦宪的计划会被批准,便独自呈上密封奏章说:“南单于屯屠何(休兰尸逐侯鞮单于)的父亲(呼韩邪单于)率众归降汉朝,蒙受汉朝恩德至今已四十多年,经过三位皇帝的积累传到陛下,陛下理应遵循先帝遗志,成就他们的事业。何况屯屠何首先提出消灭北匈奴的大计,使北匈奴空国远逃,现在中止计划不予考虑,却要另立新降的於除鞬;用一时的计策,违背三代的规划,对长期供养的南单于失信,去扶持无功的於除鞬。《论语》说:‘言语忠信,行为笃敬,即使到了蛮貊之地也行得通。’如今如果失信于一个屯屠何,那么其他蛮夷都不敢再遵守汉朝的盟约了。另外,乌桓、鲜卑刚刚杀死北单于(优留单于),凡人之常情,都害怕仇敌,现在立优留单于的弟弟於除鞬,那么乌桓、鲜卑就会心怀怨恨。况且依照汉朝旧例,供给南单于的费用,每年达一亿零九十余万钱,供给西域的费用每年七千四百八十万钱;如今北匈奴王庭更加遥远,费用势必超过一倍,这是耗尽天下财力而非建设边疆的良策。”和帝下诏将此奏章交付群臣讨论,袁安又与窦宪进一步争辩。窦宪性情险恶急躁,仗恃自己的权势,言辞骄横,甚至诋毁袁安,还举出光武帝诛杀大臣韩歆、戴涉的旧事来威胁,袁安始终不动摇;然而和帝最终还是听从了窦宪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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