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胡毋辅之放声大笑,叫他进来一起喝酒。毕卓曾任吏部郎,邻舍郎官酿造的酒熟了,毕卓趁着酒醉,夜里跑到酒瓮间偷酒喝,被管酒的人抓住绑了起来,第二天早晨一看,原来是毕吏部。乐广听说后笑着说:“名教之中自有欢乐之地,何必这样呢!”
当初,何晏等人师法老子、庄子,创立理论认为:“天地万物都以‘无’为本源。‘无’这个东西,能使万物萌生,成就事业,无处不在。阴阳依靠它化育万物,贤者依靠它成就德行。所以‘无’的作用,没有爵位却无比尊贵!”王衍之流都喜爱推崇这种理论。于是朝廷士大夫都把虚浮放诞看作美德,荒废怠惰本职工作。裴頠撰写《崇有论》来阐释这种风气的弊端说:“利欲可以减损,却不可断绝‘有’(实有);事务可以节制,却不可全盘否定‘无’(虚无)。那些粉饰高谈阔论的人,极力列举有形事物的牵累,盛赞虚无的好处。有形事物的牵累有证据可查,虚无的道理却难以验证;雄辩巧饰的文章令人愉悦,似是而非的言论足以迷惑人心。众人听了感到眩惑,沉溺于他们的成说。即使心里颇不以为然的人,言辞上无法辩驳,屈从于流行的习气,于是认为虚无之理确实无法超越。一人倡导,百人应和,沉溺其中不能回头,于是轻视治理世务,鄙薄功利作用,崇尚浮游虚业,贬低务实贤才。人情所追求的,名利随之而来。于是能说会道的人推演其言辞,不善言辞的人赞许其宗旨。立论依托于虚无,称为玄妙;做官不亲理本职,称为雅远;持身丧失廉洁操守,称为旷达。所以砥砺名节的风气,更加衰颓。放纵的人借此机会,有的违背吉凶礼仪,忽视仪表容止,亵渎长幼次序,混淆贵贱等级,严重的甚至赤身露体、轻慢无礼,无所不至,士大夫的操行更加亏损了。
“万物中有形体的东西,虽然生于‘无’,然而其生成就以‘有’为自身属性,那么‘无’就是‘有’所遗弃的东西了。所以要养育已经化育的‘有’,不是‘无用’所能保全的;要治理已经存在的民众,不是‘无为’所能治理好的。心不是具体事务,但处理事务必须用心,然而不能说心是‘无’;工匠不是器物,但制造器物必须依靠工匠,然而不能说工匠不是‘有’。因此,要捕捉深水中的鱼,不是安卧不动就能获得的;要射落高墙上的鸟,不是拱手静坐就能成功的。由此看来,成全‘有’的都是‘有’,虚无对于已经存在的众生有什么益处呢!”然而风气习俗已经形成,裴頠的议论也不能挽救。
拓跋猗?越过沙漠向北巡视,趁机向西攻略各国,历时五年,投降归附的有三十多个国家。
世祖武皇帝(司马炎)下元康八年(戊午年,公元298年)
春季,三月,壬戌日,大赦天下。
秋季,九月,荆州、豫州、徐州、扬州、冀州五州发生大水灾。
当初,张鲁在汉中时,賨人李氏从巴西郡宕渠县前去依附他。魏武帝曹操攻占汉中,李氏率领五百多家归附,被任命为将军,迁到略阳郡以北地区居住,号称巴氐。他的孙子李特、李庠、李流,都有才干武艺,善于骑射,性格豪爽侠义,州中乡里人多依附他们。等到齐万年反叛,关中连年饥荒,略阳、天水等六郡百姓流离迁徙到汉川找饭吃的有几万家,路上遇到疾病贫困的人,李特兄弟经常照顾赈济他们,因此很得人心。流民到了汉中,上书请求到巴、蜀地区找饭吃,朝廷商议不同意,派遣侍御史李苾持符节前去慰劳,同时监察流民,不让他们进入剑阁。李苾到了汉中,接受了流民的贿赂,上表说:“流民有十余万口,不是汉中一个郡所能救济供养的;蜀地有粮食储备,百姓又很富足,应该让他们去蜀地找饭吃。”朝廷同意了。于是流民散布在梁州、益州地区,无法禁止。李特到了剑阁,叹息道:“刘禅拥有这样的地方,竟然束手投降,难道不是庸才吗!”听到的人觉得他非同寻常。
张华、陈准因为赵王司马伦、梁王司马肜相继在关中,都雍容骄贵,军队疲惫却无功,于是推荐孟观沉着坚毅,有文武才干,派他讨伐齐万年。孟观亲临前线,冒着箭石,大战十几次,都击溃了敌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