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出战,心里必定松懈怠惰;我们应该暂且不出战,显示出怯弱的样子,同时在北城凿出二十多条突门(暗门),等他们来到,阵势还没有布置稳定时,出其不意,直接冲击段末柸的营帐,他们必定震惊害怕,来不及想办法,打败他们是肯定的了。段末柸失败了,那么其余敌军就不攻自溃了。”石勒听从了,秘密地凿好突门。不久段疾陆眷攻打北城,石勒登上城墙观望,看到他们的将士有的放下武器在睡觉,就命令孔苌率领精锐士兵从突门出击,城上擂鼓呐喊来助长声势。孔苌进攻段末柸并追击他,进入他的营垒大门,被石勒的部众抓获,段疾陆眷等人的军队都退走。孔苌乘胜追击,尸体枕籍三十多里,缴获铠甲战马五千匹。段疾陆眷收集残余部众,退回驻扎在渚阳。
石勒以段末柸为人质,派使者向段疾陆眷求和,段疾陆眷答应了。段文鸯劝谏说:“现在因为段末柸一个人的缘故而放走即将灭亡的敌人,能不被王彭祖(王浚)怨恨,招来后患吗!”段疾陆眷不听,又用铠甲马匹金银贿赂石勒,并且用段末柸的三个弟弟作为人质,请求换回段末柸。众将领都劝石勒杀了段末柸,石勒说:“辽西鲜卑是强大的国家,与我们一向没有仇怨,只是被王浚驱使罢了。现在杀一个人而与一个国家结怨,不是好计策。放他回去,他们必定深深感激我,不再被王浚利用了。”于是用丰厚的金帛回报他,派石虎与段疾陆眷在渚阳结盟,结为兄弟。段疾陆眷带兵返回,王昌等人不能单独留下,也带兵回蓟城。石勒召见段末柸,与他一起宴饮,发誓结为父子,然后送他回辽西。段末柸在途中,每天向南朝襄国方向拜三次。从此段氏一心归附石勒,王浚的势力就此衰落了。
游纶、张豺向石勒请求投降。石勒攻打信都,杀了冀州刺史王象。王浚又任命邵举代理冀州刺史,守卫信都。
这一年发生大瘟疫。
王澄年轻时与哥哥王衍名扬海内。刘琨对王澄说:“你外表虽然洒脱开朗,但内心实际上轻浮动荡,用这样的态度处世,难得善终。”等到王澄在荆州时,喜欢成都内史王机,认为仅次于自己,让他在内总管心腹大事,在外作为得力帮手。王澄多次被杜弢打败,声望和实力都受到损害,仍然傲慢自得,没有忧虑恐惧的意思,只与王机日夜纵情饮酒下棋,因此上下离心;南平太守应詹多次劝谏,不听。
王澄自己出兵攻击杜弢,驻扎在作塘。原山简的参军王冲聚集部众迎接应詹担任刺史,应詹认为王冲是无赖之徒,抛弃了他,回到南平,王冲于是就自称刺史。王澄害怕,派他的部将杜蕤守卫江陵,自己把治所迁移到孱陵,不久又逃奔沓中。别驾郭舒劝谏说:“您治理荆州虽然没有特殊的政绩,但还是一州人心所系,现在向西收编华容的军队,足够擒获这个小丑,为什么要自我放弃,急忙逃跑呢!”王澄不听,想带着郭舒东下。郭舒说:“我郭舒作为州里的主要官员,不能匡正时局,使得您逃亡,实在不忍心渡江。”于是留下来屯驻在沌口。琅邪王司马睿听说后,征召王澄担任军咨祭酒,任命军咨祭酒周顗代替他,王澄于是接受征召。
周顗刚到荆州,建平的流民傅密等人反叛迎接杜弢,杜弢的别将王真袭击沔阳,周顗狼狈失措。征讨都督王敦派遣武昌太守陶侃、寻阳太守周访、历阳内史甘卓共同攻击杜弢,王敦进军屯驻豫章,作为各军的后续援兵。
王澄前去拜访王敦,自认为名声一向在王敦之上,仍然按照过去的想法轻慢王敦。王敦发怒,诬陷他与杜弢有通信联系,派壮士掐死了他。王机听说王澄死了,害怕灾祸,因为他的父亲王毅、哥哥王矩都曾经担任广州刺史,就到王敦那里请求担任广州刺史,王敦不答应。正逢广州将领温邵等人反叛刺史郭讷,迎接王机担任刺史,王机于是带领奴仆、门客、门生一千多人进入广州。郭讷派兵抵抗他,将士都是王机父亲哥哥过去的部下,不战就迎接投降,郭讷于是退位,把州政交给王机。
王如军中饥饿乏粮,官军讨伐他,他的党羽大多投降;王如无计可施,于是向王敦投降。镇东军司顾荣、前太子洗马卫玠都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