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统一,应该爱惜民力。廷尉的话,是国家的福气啊,陛下应该加以封赏;反而要杀他,四海之内的百姓会怎样议论陛下呢!忠臣进谏本来就不顾自身的安危,而君主拒绝进谏也是不顾自身的安危啊。陛下为了妾身营建宫殿而杀害劝谏的大臣,使得忠良之臣闭口不言是因为妾,远近百姓产生怨恨愤怒是因为妾,公私困顿凋敝是因为妾,国家面临危险是因为妾,天下的罪过都集中到妾身上,妾怎么担当得起啊!妾看自古以来国破家亡,没有不是由妇人引起的,内心常常痛恨这种事。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这样做,使得后世看妾,就像妾看古代的妇人一样!妾实在没有脸面再侍奉陛下梳洗,希望陛下赐妾死在这殿堂上,来补救陛下的过失!”刘聪看完后脸色都变了。
任顗等人仍然不停地叩头流泪。刘聪慢慢地说:“朕近年以来,稍微得了点风疾,喜怒过度,自己不能控制。陈元达是忠臣。朕没有察觉。各位能够磕破头让我明白,确实体现了辅佐之义。朕心中感到惭愧,怎敢忘记这件事!”命令任顗等人整理好帽子和鞋坐下,把陈元达带上来,把刘皇后的奏表给他看,说:“在外有像您这样的辅臣,在内有像皇后这样的贤内助,朕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赏赐给任顗等人数量不等的粮食和布帛,把逍遥园改名为纳贤园,李中堂改名为愧贤堂。刘聪对陈元达说:“你本该怕朕,现在反而让朕怕你了!”
西夷校尉向沈去世,众人推举汶山太守兰维担任西夷校尉。兰维率领官吏百姓向北出走,想去巴东。成汉将领李恭、费黑半路拦截袭击,抓获了他。
夏季,四月,初一丙午日,晋怀帝被害的消息传到长安,皇太子(司马业)举行哀悼仪式,并因此举行了加冠礼(表示成年)。二十七日壬申日,即皇帝位(是为晋愍帝),宣布大赦,改年号为建兴。任命卫将军梁芬为司徒,雍州刺史麹允为尚书左仆射、录尚书事,京兆太守索綝为尚书右仆射、兼吏部尚书、京兆尹。这时长安城中,住户不满一百,蒿草荆棘成林;公家和私人只有四辆车,百官没有官服、印绶,只用桑木板写上官号而已。不久任命索綝为卫将军、兼太尉,军政大事,全部委托给他。
汉国中山王刘曜、司隶校尉乔智明侵犯长安,平西将军赵染率领部众前去会合;晋愍帝下诏命令麹允屯驻黄白城来抵抗他们。
石勒派石虎攻打邺城,邺城溃败,刘演逃奔廪丘,三台的流民都向石勒投降。石勒任命桃豹为魏郡太守来安抚他们;过了很久,用石虎代替桃豹镇守邺城。
当初,刘琨任用陈留太守焦求为兖州刺史,荀籓又任用李述为兖州刺史;李述想攻打焦求,刘琨把焦求召了回去。等到邺城失守,刘琨又任命刘演为兖州刺史,镇守廪丘。前中书侍郎郗鉴,年轻时因高洁的节操着名,率领高平一千多户人家避乱据守峄山,琅邪王司马睿就任命郗鉴为兖州刺史,镇守邹山。三个人各据守一个郡,兖州的官吏百姓不知道应该跟从谁。
琅邪王司马睿任命前庐江内史华谭为军咨祭酒。华谭曾经在寿春依附周馥。司马睿对华谭说:“周祖宣(周馥)为什么反叛?”华谭说:“周馥虽然死了,但天下还有敢于直言的人。周馥看到盗贼寇匪蔓延,想迁都来缓解国家的危难,当权者不高兴,派兵讨伐他,周馥死后没多久洛阳就沦陷了。如果说他反叛,不是诬陷吗!”司马睿说:“周馥身为一方镇帅,掌握强兵,朝廷征召他不入朝,国家危难他不扶持,也是天下的罪人。”华谭说:“是的,国家危难而不扶持,天下人都应该共同受到责难,不只是周馥一个人。”
司马睿的僚属大多逃避事务贪图安逸,录事参军陈頵对司马睿说:“洛阳太平安定的时候,朝廷官员把小心恭敬看作是庸俗,把傲慢放肆看作是优雅,这种风气互相影响,以至于国家败亡。如今您的僚属都继承了西台(长安朝廷)的流弊,培养虚名自视甚高,这是前面的车子已经翻了而后面的车子又要重蹈覆辙啊。请求从现在开始,凡是临到出任使者时称病不去的,都免去官职。”司马睿不听从。当初三王(齐王冏、成都王颖、河间王颙)诛杀赵王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