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妍身后两名敌人正虎视眈眈如两块沉铁立着,阴影将她纤细的身形压得有些窄,显然都是等着她后退露出破绽。见此情形,虞清妍不退反进,足尖点在二楼褪色的红漆地板上,双掌迎着铜锤推去,袖中的真元已如春水初涨。
铜锤的寒光在窗棂透进的日光里晃出细碎的芒,边缘还凝着未擦净的锈迹,想来不知砸开过多少硬骨头。
【嘭】的一声闷响,铜锤的力道顺着掌心炸开,如潮水拍岸般涌来,震得虞清妍手腕酸麻,气血翻涌。
还好虞清妍本身修为不差,连忙运转真元,双掌顺着锤身弧形一引,指尖似捻着无形的丝线,如引溪流般将锤力导向一侧。
那千钧之力竟真如溪流遇石,顺着她腕间的轨迹偏斜出去,擦着她耳畔砸向身侧的木柱下方。
【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柱被震出裂痕,碎屑簌簌落在持锤汉子的肩头。
对方只觉一股绵密的柔劲缠上手臂,像是被春水裹住的顽石,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左侧歪去。
空门,在这一刻全然敞开。
虞清妍的指尖已如闪电递至。
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漂亮,涂抹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此刻,却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嗤】的一声划过汉子身后。将其布衫挑出一道长口,指尖只差几寸便可戳进胸前琵琶骨,那可是废人武功的要害之处。
酒楼二楼的风从窗缝钻进来,撩动她鬓边的碎发。虞清妍的指尖就悬在那处凹陷的骨缝前,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因惊悸而起伏的背脊。
这时候,出手之人的心性与临敌经验就显现出来了。
虞清妍虽然功力不俗,又有逍遥乘风的指导,但真正的问题在于遇敌经验不足,在这方面她还需多多磨练。
比如虞清妍一上来就要动手,这要放在以往,她未必会这么果断,而今因为要救孩子,才会没有一丝犹豫,这就是她需要磨练的地方。
至于心性嘛,虞清妍天性善良,对付前面凶神恶煞的几人也就是震晕,这下要是发狠再补上一招,那人这辈子便废了。
这一丝犹豫,便是生死间的裂隙。
那汉子可不领虞清妍手下留情,怒喝一声,借着歪倒的力道猛地转身,手臂一抡,铜锤在他手中划出半圆,劲风比先前更烈,带着破风的锐响砸向虞清妍面门。
那风声里,还夹杂着他因愤怒而粗重的喘息。
见同伴不是对手,另外俩那个人也不再等待机会,手持兵器上前就是围攻。
这两人一个手持青铜锏,一人握着精铁钹,皆是宝刃难伤的重兵器,何况是虞清妍的双手。
左边一人手持青铜锏,锏身泛着暗哑的青光,扫向她腰侧时带起的劲风,将她裙摆掀得猎猎作响。
右边那人握着对精铁钹,双臂一合便是【哐当】一声巨响,钹口的寒光擦着她太阳穴掠过,险些将鬓发削断。
三件重兵器瞬间结成铁壁,铜锤的沉、青铜锏的疾、精铁钹的利,在狭小的酒楼空间里织成密不透风的杀网。
虞清妍足尖点地接连后退,裙摆扫过散落的凳脚,身形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每一次闪躲都恰好避开要害。
她的真元修为本就远在三人之上,只是她实战经验不足,面对这般狠戾的重兵器,一时竟不知如何拆解。
“喝!”持锏汉子暴喝着再度上前,额角的青筋因运力而凸起,握着锏柄的手已沁汗,可眼前这女子的身影却愈发灵动,像风中难以捉摸的柳絮。
旁边的钹手更是急躁,双钹开合的频率越来越快,【哐当】【哐当】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果然,实战是提升修为的最大捷径之一。虞清妍从初出江湖面对敌人都左支右绌,到如今面对配合尚佳的人而立于不败,其实也没经历多少场大战。
也由此可见她的资质不凡,就是欠缺一个好的知道以及磨练的机会。
就在这僵持的刹那,一道温润的声音忽然钻入虞清妍耳中,轻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攻其左路,铜锤沉,锏钹慢,可借势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