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指着窗外:“你想想,如果我们用这个东西去修路,铺设官道,是不是比黄土路强一百倍?如果用它去修筑河堤,是不是再大的洪水也冲不垮?”
“还有!我们不是要建那个什么……廉价药庐吗?用夯土建,又慢又不结实。如果用这个水凝土,我们可以像做模子一样,快速、大批量地建造出坚固耐用的房子!成本还低!”
张承安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不懂其中的原理,但宋河描述的场景,让他这个浸淫史书、熟知民生疾苦的人,瞬间明白了这东西的颠覆性价值!
修路、筑堤、建房……这何止是颠覆,这简直是足以改变国运的神物!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比刚才在金銮殿上接旨时还要剧烈。他终于明白,宋河那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何等波澜壮阔的构想。
“但是,”宋河的语气又垮了下来,他摊了摊手,一脸苦恼,“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东西,哪哪都需要它,也就意味着……我需要天文数字的石灰石。还要有地方烧,有足够的人手去磨成粉。光靠我们那点钱,买石头都不够,更别说雇人了。”
宋河看着张承安,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你现在是大官了,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张承安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灰色方块,又看了看桌上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如朕亲临”金牌。
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缺石灰石?缺人手?
他要去巡查天下,监督各地方防疫推行事宜。
而廉价药庐,正是防疫事宜中最重要的一环!
那些地方官,一个个都怕他怕得要死,正愁没有门路巴结他。
如果他以“督造药庐”的名义,要求地方上“就地取材”,提供石料和劳力……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用皇帝赐予的权力,去为宋河这个逆天的发明铺路!用那些贪官污吏的人力物力,去完成这项功在千秋的伟业!
这……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张承安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最后化为一种近乎于“奸计得逞”的笑容。
他一把搂住宋河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哈哈大笑起来。
“宋河啊宋河!你哪里是我的福星,你简直是我的天命!”
“缺什么?说!石灰石?人手?场地?都不是问题!”
他拿起那块金牌,在宋河面前晃了晃。
“我不仅要帮你弄来,我还要让全天下的官员,排着队、抢着帮你弄!”
“你就待在京城,把你的‘水凝土’配方弄到最好!剩下的,交给我!”
狂笑声在小小的书房里回荡,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张承安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抓着宋河的肩膀使劲摇晃,直到自己笑得喘不过气,才慢慢松开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刚才那股冲上头顶的狂热渐渐退去,他拿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口,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焰。
“不行,光有金牌还不够。”
张承安的声音沉了下来,刚才的狂喜被一种属于官僚的精明和算计所取代,“我们得把这事儿,办得天衣无缝。”
宋河点点头。
张承安身体前倾。
“我这次巡查天下,名义是督办防疫。而廉价药庐,是防疫的重中之重。所以,我完全可以颁布一道‘钦差令’,将你的水凝土,定为各地建造药庐的‘官方指定用料’!”
官方指定。
这四个字一出,宋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这就给了我们一把尚方宝剑。”张承安的手指在空中虚虚一斩,“我会对地方官说,此物坚固耐久,速成价廉,乃是圣上体恤万民、快速推行防疫的恩典。谁要是建得慢了,用的料不对,那就是抗旨不遵,漠视圣恩!”
“那些人怕我还来不及,现在有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