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化为灰烬。
次日,王启年的府邸。
“什么?!”
王启年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梨花木矮几,茶水瓷器碎了一地。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前来报信的工部侍郎周礼。
“你说的是真的?那姓张的……他真的把路修成了?还……还要请陛下去看百骑过桥,重车压路?”
周礼的声音都在发颤,脸上冷汗涔涔:“千真万确。下官亲眼所见,那路……那桥……简直,简直不似凡间之物。下官派人去凿过,铁钎都卷了刃,只留下一个白点……”
“废物!”王启年怒吼一声,胸口剧烈起伏,“一群废物!我让你们去盯着,你们就给我盯出个神迹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几天前还是个笑话,怎么转眼间就成了悬在自己头顶的利剑?
“尚书大人,现在怎么办?他已经上了折子,陛下……陛下似乎很有兴趣,已经让内阁拟旨了!”周礼快要哭出来了。
王启年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眼神中的疯狂之色越来越浓。
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这次要是让张承安出了风头,那他之前对青州水利的所有攻讦,都会变成他王启年有眼无珠、嫉贤妒能的铁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坚固的东西……”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是障眼法!一定是!”他猛地停下脚步,抓住周礼的衣领,“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个样子货!那桥,那路,下面一定是空的,或者用了木头支撑!他不敢真的让重车压,让战马跑!”
信息的不对称,让王启年陷入了自己构建的逻辑死胡同。他无法理解水泥的原理,只能用自己有限的知识,去揣测一个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骗局。
“对,一定是这样!”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周礼,你听着。通车那天,我们的人,要混进去。只要他的车队一上路,或者战马一上桥……就给我动手!既然是假的,那就让它当着陛下的面,彻底垮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