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帝陵安危的问题上,嬴朔有着天然的优势和决断权。
“……既……既如此,”少府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终于低头,“便依嬴大人之意,当场……勘验。”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神阴鸷地瞥了陈玄一眼,充满了怨毒。
嬴朔不再理会他,直接下令:“封锁东库!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调本官亲卫中精通刑名勘验之人,协助陈工师,对此三件器物,进行最细致的检查!记录每一处细节,尤其是那些异常部位的能量反应、材质构成、刻痕纹路!”
命令被迅速执行。东库大门被嬴朔的亲卫牢牢把守。几名显然是专门培养的、兼具工匠知识和刑侦能力的亲卫上前,取代了之前的普通吏员,开始对那三件器物进行更加专业和系统的检测。
陈玄在张禳的搀扶下,也参与到检测中。他凭借胸口的残钥和对猗顿竹简的理解,精准地指出了方鼎鼎足、圆簋斑块以及那把酒勺柄部内壁几个极其隐蔽的、刻有变体密码符文的位置!
当亲卫用特制的药水擦拭和放大镜观察,确认了那些细微刻痕的存在,并将其与猗顿竹简上的部分符文进行比对,发现高度相似时,整个东库内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惊呼声!
证据!这几乎是铁证!证明这些祭祀礼器被人动了手脚,刻录了含义不明、但显然与某种隐秘仪式或能量操控相关的符文!
少府丞面如死灰,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嬴朔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他拿起亲卫记录下的符文拓片,目光锐利如刀:“这些符文……陈玄,你可能解读?”
陈玄摇了摇头,虚弱但清晰地回答:“回大人,此符文体系诡异,下吏只能辨认其与地宫异常能量有关联,但具体含义,尚无法完全解读。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向那尊方鼎,“下吏怀疑,此类器物,恐非个例。百工墟中,或仍有类似被动过手脚的‘证据’被制作出来,隐匿待用。”
嬴朔眼中寒光一闪,立刻对身旁亲卫下令:“立刻持我令牌,封锁百工墟!尤其是猗顿生前所在的工棚及相关区域,彻底搜查!所有涉案工匠,一律隔离讯问!”
命令传出,雷厉风行。
东库内的核查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除了确认符文,亲卫还在那把残破酒勺的柄部夹层中,发现了一小撮残留的、与“阴金”碎屑成分高度相似的金属粉末,进一步佐证了其材质特殊。
当所有的证据、记录、证物都被整理封存,少府丞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李斯丞相能保住他的命,他的仕途也彻底终结了。
嬴朔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走到陈玄面前,拍了拍他(未受伤)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复杂:“陈玄,你又一次……立下大功了。若非你坚持,这些祸患,恐怕真要被埋入地宫,酿成大祸。”
陈玄谦逊地低头:“此乃下吏分内之事。”
“你的身体……”嬴朔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无法掩饰的虚弱,皱了皱眉,“先回去好生休养。此事,本官会亲自向陛下禀明。你之功,陛下必有重赏。”
“谢大人。”陈玄没有推辞。他现在确实需要时间和资源来恢复。
在亲卫的护送下,陈玄和张禳离开了气氛依旧凝重的考工室。马车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陈玄靠在车厢壁,疲惫地闭上眼。今日虽险胜一局,拿到了关键证据,扳倒了一个少府丞,但他知道,这远未结束。李斯根基深厚,绝不会因此束手。真正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
而且,那半块神秘的龟甲,狗子的恐惧,赵文书的遗言,都指向一个更深、更古老的秘密,似乎与李斯的阴谋并行,却又隐隐超出其上。
回到匠作营,还没等他躺下,一名黑肱手下的亲信就急匆匆地赶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陈工师!黑肱大哥让小的来报信!我们按您的吩咐,暗中查访骊山废弃坑道,寻找可能‘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