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但他从不对我发脾气。父母忙于工作,是爷爷教会我骑自行车,陪我去参加家长会,在我发烧时整夜守着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梅韵涵能听出其中深藏的依恋。
“昨天晚上,我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不停地跳,忽然很害怕。”龙斯誉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害怕他就这样离开,害怕再也听不见他叫我。”
梅韵涵的心揪紧了。她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那是他从不轻易示人的一面。
“不会的,”她轻声说,“爷爷会好起来的。”
龙斯誉深深地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抱住了她。这个拥抱很轻,带着试探和不确定,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梅韵涵僵住了,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心跳如擂鼓。
“谢谢你来。”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柔软。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老人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斯誉……”老人虚弱地唤道。
龙斯誉立刻松开梅韵涵,快步走到床前:“爷爷,你醒了。”
龙爷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这位是?”
“她是梅韵涵,”龙斯誉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的……同学。”
梅韵涵连忙上前:“爷爷您好,我给您带了粥,要不要喝一点?”
龙爷爷点点头,在龙斯誉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梅韵涵盛了一碗粥,小心地递过去。
“好孩子,”龙爷爷喝了一口粥,温和地看着她,“谢谢你照顾斯誉。”
梅韵涵的脸微微发红:“应该的。”
龙斯誉站在一旁,看着爷爷和梅韵涵交谈的温馨画面,眼神复杂。他从未带任何同学见过家人,梅韵涵是第一个。
医生来查房时,梅韵涵识趣地退到走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看着病房里龙斯誉认真听医生交代注意事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不再那么寒冷。
“梅小姐?”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梅韵涵转身,看见一个穿着得体、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站在不远处。女人保养得很好,但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年纪,她的眉眼与龙斯誉有几分相似。
“您是?”
“我是斯誉的母亲,”女人微微一笑,目光却带着审视,“经常听斯誉提起你。”
梅韵涵的心猛地一跳:“阿姨您好。”
龙母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病房:“斯誉还好吗?”
“他守了一夜,刚才休息了一会儿。”
龙母点点头,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梅韵涵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龙斯誉冷淡的声音:“您怎么来了?”
“听说爸爸住院了,我来看看。”
“不必劳烦,这里有我就够了。”
梅韵涵从未听过龙斯誉用这样疏离的语气说话,即使是对陌生人,他也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但面对自己的母亲,他的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抗拒。
她忽然想起龙斯誉曾经说过,父母忙于工作,是爷爷把他带大的。原来这不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其中藏着这么多年的疏离与隔阂。
过了一会儿,龙母从病房里出来,对梅韵涵点了点头:“麻烦你多照顾斯誉了。”
她的语气很客气,但梅韵涵能感觉到其中的距离感。
龙母离开后,梅韵涵重新走进病房。龙斯誉站在窗前,背影僵硬。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
龙斯誉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她每次出现,都只是为了确认爷爷的情况,好向父亲汇报。”
梅韵涵走到他身边,看见窗外龙母坐进一辆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他们离婚很多年了,”龙斯誉突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