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你像这幅画,”他继续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而是因为你让我感受到了同样的……温柔。”
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生涩而珍重的意味。梅韵涵怔怔地望着他,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某种她从未见过的、柔软的情绪。
“龙斯誉,我……”
“不用现在回答。”他打断她,语气罕见地带着一丝慌乱,“我只是想告诉你。”
展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悬挂了几个世纪的画作静静注视着这对年轻的男女,仿佛在见证着什么。
梅韵涵低下头,看着两人被拉长的影子在光洁的地面上交叠。她想起医院走廊里他紧握的手,想起清晨他递来的温热豆浆,想起雪夜里他笨拙的温柔。
心底某个地方,悄然绽放出一朵花。
“我们去看下一幅吧。”她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龙斯誉怔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的笑意。“好。”
他们在特别展厅里待了整整一个上午。龙斯誉对艺术史的了解出乎梅韵涵的意料,他能清晰地讲解每个画派的风格特点,甚至一些画作背后的故事。
“你懂的真多。”她由衷地赞叹。
“小时候爷爷教的。”他的目光柔和下来,“他说艺术能让人保持心灵的柔软。”
这句话让梅韵涵对他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在那个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个被艺术滋养过的灵魂。
午餐时间,龙斯誉带她去了美术馆顶楼的餐厅。露台的位置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给你的。”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礼盒。
梅韵涵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精美的胸针——银质的枝条上点缀着细小的珍珠,造型正是茉莉花的模样。
“这是……”
“答谢礼物。”他的耳根微微泛红,“谢谢你这些天陪我去看爷爷。”
梅韵涵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胸针上细腻的纹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很漂亮,谢谢你。”
“我帮你戴上。”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动作有些生疏地为她别上胸针。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衣领,带来一阵微小的颤栗。
回到座位时,他的神情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但梅韵涵注意到他端起水杯时,指尖有细微的颤抖。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紧张。
下午,他们继续参观了其他展厅。在一个当代艺术展区,梅韵涵被一幅抽象画吸引——深蓝色的背景上洒满银色的斑点,像极了夜空的星河。
“喜欢这幅?”龙斯誉问。
“嗯,像我们看过的星空。”她轻声说。
他沉默片刻,突然说:“比我们看过的星空还要美。”
梅韵涵转头看他,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眼神深邃如画中的夜空。那一刻,她清楚地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她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如擂鼓。
夕阳西下时,他们才离开美术馆。龙斯誉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城郊的一个观景台。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想带你看。”他说。
观景台上空无一人,夕阳正在西沉,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橙红色。整座城市在他们脚下铺展开来,远处的建筑物在暮色中渐渐亮起灯火,像散落在大地上的星辰。
“好美……”梅韵涵靠在栏杆上,忍不住感叹。
龙斯誉站在她身边,沉默地看着天际线的变化。当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下,夜空开始泛起深蓝时,他轻声开口:
“梅韵涵。”
她转过头,对上他认真的目光。
“我知道我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