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韵涵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参展通知书，在艺术楼的走廊里站了很久。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切进来，把“全国大学生艺术展”几个字照得发亮，她指尖反复摩挲着“跨界融合展区”的标注，忽然想起龙斯誉上周在实验室说的话——“等我把星图代码优化好，就让你的画里也有会动的星光”。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龙斯誉发来的定位，附带一句：“来实验室，给你看个好东西。”她抱着工具箱往计算机楼跑，帆布鞋踩过积着露水的草坪，裙角沾了片早落的梧桐叶也没察觉——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一半是参展的紧张，一半是对他“好东西”的期待。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梅韵涵轻轻推开门，正好看见龙斯誉背对着她坐在电脑前，屏幕蓝光映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面前摊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代码注释，边角处却有个小小的涂鸦——是她上次在画室啃面包的样子，笔触笨拙却很认真。
“来了怎么不说话？”龙斯誉转过头，眼里带着笑意，伸手把她拉到电脑前，“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她那幅《代码星空下的我们》，原本静止的蓝色星轨，此刻正随着鼠标移动缓缓流转。更让她惊喜的是，画里艺术楼的窗边，多了一簇会绽放的代码迎春花——嫩黄色的花瓣由0和1组成，每点击一次，就会有细小的光点从花瓣上落下，顺着画里的石板路，一直铺到计算机楼门口。
“我把你的画导进了交互系统，”龙斯誉指尖在键盘上轻点，画面里突然弹出一行小字，“‘涵涵的专属星光’，以后不管你在哪，只要打开这个程序，就能看到会动的星空。”
梅韵涵的眼泪忽然砸在键盘上，晕开一片蓝光。她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医院走廊里用手机给她看代码笔记；想起他为了帮她调试数字绘画软件，熬了三个通宵查资料；原来那些她以为的“随口一提”，都被他悄悄记在心里，用代码织成了独属于她的浪漫。
“还愣着干什么？”龙斯誉递过一张湿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离艺术展还有三周，我们得赶紧把画装裱好，还要准备参展的介绍视频，说不定还能在展会上遇到喜欢我们作品的合作方呢。”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投入到参展准备中。每天清晨，梅韵涵会先去画室修改画作细节，把龙斯誉加的“动态星光”用颜料在画布上做了 subtle 的光影呼应；龙斯誉则在实验室制作介绍视频，把她画画的过程和代码运行的画面剪在一起，背景音乐用了她上次唱跑调的《小星星》，说“这样才够特别”。
装裱画作那天，他们特意选了家离学校很远的老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画，笑着说：“年轻人，我装裱画几十年，第一次见有人给画加‘会动的星光’，你们俩倒挺有意思。”
梅韵涵脸颊微红，刚想解释，龙斯誉已经接过话：“她是艺术家，我是程序员，我们想把彼此的世界融在一起。”老人听完，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块珍藏的柚木画框：“这个送给你们，柚木结实，能保存几十年，就像好的感情，得经得住时间。”
离开装裱店时，天已经黑了。龙斯誉牵着梅韵涵的手往公交站走，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梅韵涵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夜空：“你看，今天的星星好亮，像不像你代码里的星图？”
龙斯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色的手链，链身是用细铁丝弯成的代码字符，坠着一颗小小的向日葵吊坠。“上次去花田，你说喜欢向日葵，我就找银匠做了这个，”他帮她戴上手链，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等艺术展结束，我们去看真正的向日葵花田好不好？”
梅韵涵点了点头，靠在他肩上。公交车缓缓驶来，车窗映出两人相握的手，手链上的向日葵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忽然觉得，所谓的“跨界融合”，从来不是艺术和技术的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