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中提高了不少啊。
他掀开锅盖,锅里温着一大碗稠稠的小米粥,两个掺了玉米面的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丝。
虽然简单,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来说,无疑是珍馐美味。
他端起碗,靠在灶台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粥还温着,馒头也软和,吃下去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后来呢?他们喝得咋样?爹没再说啥吧?”他一边吃一边问。
麻小果凑过来,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喝到可晚啦!爹回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一身酒气,不过没骂人,也没发脾气,就是……就是看着好像有点心事似的。董叔和孙会计他们好像也都劝爹了,说哥你有本事,有闯劲,干啥不比窝在楞场里伐木差……爹听着,难得的没翻脸,就光喝酒,唉声叹气的……”
麻松山听着,慢慢嚼着嘴里的馒头,心里大致有了数。
老爹这是被现实冲击得有点懵,加上外人劝说,态度有所松动,但几十年的固有观念和对他“不走正道”的担忧,肯定还没完全消除。
需要时间,也需要他后续继续用事实来证明。
不过,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他三两口把粥喝完,又拿起馒头。
就在这时,院子门响动,帘子一掀,大妹麻小燕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
她脸颊绯红,不是冻的,倒像是气的或者羞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一进屋谁也没看,径直就要往她和妹妹住的小里屋钻。
“燕子,你咋了?”麻松山立刻察觉到大妹情绪不对,叫住了她。
麻小燕脚步一顿,头垂得更低,声音有些发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没……没事。我去歇会儿。”说完,也不等麻松山再问,掀开里屋的门帘就闪了进去,还把门轻轻带上了。
这明显就是有事!
麻松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看向麻小果,用眼神询问。
麻小果看了看里屋紧闭的门,凑到麻松山耳边,小手拢着嘴,用气声神秘兮兮地说:“哥,还不是那个牛粪!”
“牛粪?”麻松山一愣,没反应过来。
“就是林场副场长家那个儿子,牛飞扬!”麻小果撇撇嘴,一脸嫌弃,“大家都背地里叫他牛粪!烦人着呢!最近老是缠着姐姐,上下班的路上堵着姐姐,说要跟姐姐处对象……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他!躲他都来不及!他还老是纠缠,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动手动脚的……姐姐都快烦死他了,可又没办法,他爹是副场长……”
牛飞扬?!
听到这个名字,麻松山脑子里“轰”的一声!如同点燃了一个炸药包!
上辈子那些极其不愉快的、甚至可以说是血泪交织的记忆,瞬间喷涌而出!
就是这个牛飞扬!
仗着他老子是副场长,在林场里拉帮结派,横行霸道,不学无术,偷鸡摸狗,调戏女职工和家属里的女孩,简直就是一颗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上辈子,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最开始就是被牛飞扬手下那几个马仔引诱着,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最后一步步滑向深渊,彻底毁了的!
可以说,儿子后来进监狱,这个牛飞扬“功不可没”!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这摊臭不可闻的牛粪,竟然这么早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大妹头上?!
还敢纠缠?
还敢动手动脚?!
新仇旧恨,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麻松山刚刚苏醒还残存的那点惺忪和吃饱后的惬意!
一股暴戾的怒火直冲天灵盖!眼睛瞬间就红了!
“操他妈的牛粪!敢碰我妹子?!!”
他猛地将手里吃剩的半个馒头狠狠砸在锅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碗里的粥溅得到处都是!
“哥!你干嘛!”麻小果被吓了一跳。
麻松山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双刚刚还带着睡意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骇人的凶光,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