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自豪,“我的女儿阿吉姆,是我们部落最好的年轻猎手之一,她七岁就能骑马,十岁就能独自射中飞龙(花尾榛鸡),她的枪法,能打中百米外奔跑的狐狸眼睛!”
他话音刚落,那个叫阿吉姆的姑娘便轻轻一夹马腹,上前几步。她没有下马,就那样端坐在马背上,目光大胆地迎上麻松山的审视,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自信的、略带挑衅的微笑。她突然抬手,指向远处一棵孤零零立在雪地里的白桦树,那棵树的顶端,挂着一个不知何时被风吹上去的、干瘪小小的松塔。
“那个,能看到吗?”阿吉姆的声音清脆,像冰凌敲击,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麻松山眯眼望去,那个松塔在灰白色的天空背景下,只是一个模糊的小黑点。
阿吉姆不再多言,动作流畅地取下背上的步枪——那是一支保养得极好的、带有瞄准镜的莫辛-纳甘1891\/30狙击步枪,在此时此地显得格外稀有和专业。她甚至没有完全下马,只是双腿稳稳夹住马腹,身体微微后仰,举枪、瞄准、击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远处,那个小小的松塔应声而碎,化作一片纷扬的木屑,从树顶飘落。
整个驻地,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狩猎队员,包括牛飞扬、赵建国这些老手,都看得目瞪口呆!这种骑射功夫,这种精准的枪法,尤其是使用带瞄准镜的步枪进行快速射击,在他们看来,简直是神乎其技!就连一向沉默寡言、枪法如神的阿木尔,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讶异和凝重。
阿吉姆利落地收枪,重新背好,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麻松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怎么样?首领,我有资格加入吗?”
麻松山心中也是震动不已。他深知这一枪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枪法,更是那种与坐骑浑然天成的默契、强大的核心力量以及猎人最宝贵的素质——在动态中瞬间捕捉并锁定目标的超凡能力。这个鄂温克姑娘,是个真正的天才猎手!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哈图和他身后的另外两位鄂温克猎人:“你们的来意,我清楚了。也见识了阿吉姆姑娘的本事。不过,猎队有猎队的规矩。我需要知道,你们为什么选择离开传统的游猎生活,来加入我们?”
哈图的神色变得有些黯然,他叹了口气:“首领,不瞒你说。这些年,山外面的变化很大,林子砍得多了,能打的好猎物也越来越少。光靠我们自己在深山里转,日子越来越难。我们听说你们这里,不仅能打猎除害,还能有个稳定的前程,能让家人过得更好。我们……也想换一种活法,用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本事,做点更有用的事情。我们鄂温克人,也是大山的孩子,守护山林,我们义不容辞!”
他的话语朴实而真诚,道出了在时代变迁下,这些古老狩猎民族面临的困境与寻求新出路的渴望。
麻松山沉默了。他理解这种感受。他看了看于振军,于振军微微点头,示意这些人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值得吸纳。他又看了看牛飞扬,牛飞扬虽然对阿吉姆那“嚣张”的一枪有点嘀咕,但也不得不服气地耸了耸肩。
“好!”麻松山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哈图大叔,阿吉姆,还有这几位兄弟,欢迎你们加入兴安岭林业局第一护林狩猎试点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入了队,就要守队的规矩,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能做到吗?”
“能!”哈图和其他两位鄂温克汉子齐声应道,抚胸行礼。
阿吉姆也利落地跳下马来,学着父亲的样子抚胸行礼,大声道:“能!首领!”她的目光灼灼,充满了对新环境和新挑战的好奇与兴奋。
就这样,狩猎队迎来了一支来自鄂温克族的生力军。哈图和他的两位同伴经验丰富,是极好的向导和追踪者。而阿吉姆的加入,则如同一股鲜活而炽热的山风,吹进了队伍。
她的性格与乌娜吉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乌娜吉是沉静的,灵秀的,如同月光下的白桦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