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的战斗间隙……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藤般悄然缠绕上她的心——万一……万一流言有百分之一是真的呢?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她猛地站起身,冲进里屋,扑在炕上,将脸深深埋进还带着麻松山气息的被子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无声的泪水迅速浸湿了棉布。委屈、怀疑、以及对未知的恐惧,在这一刻将她彻底淹没。
李秋兰听到动静,赶紧进屋,看到儿媳这般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老太太又气又急,拍着炕沿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烂舌根的在那儿胡说八道!良红啊,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山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要是那种混账东西,俺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董良红只是哭,不说话。理智告诉她婆婆说得对,可情感上,那种被背叛的恐慌和流言带来的羞辱感,却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以及队员们卸下装备的嘈杂声。
狩猎队,凯旋归来了。
麻松山带着一身山林的风霜和淡淡的硝烟味,大步走进院子。他脸上带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目光第一时间就寻找着妻子的身影。然而,他看到的,是母亲李秋兰阴沉担忧的脸色,是院子里气氛的异样凝滞,以及从里屋传来的、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的啜泣声。
“娘,良红怎么了?”麻松山心头一紧,快步走到李秋兰面前。
李秋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指了指里屋。
麻松山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大起。他推开里屋的门,看到趴在炕上哭泣的妻子,那颗在枪林弹雨、猛兽环伺中都沉稳如山的心,瞬间慌了。
“良红?”他快步走到炕边,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董良红听到丈夫熟悉的声音,哭声一顿,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扑进他怀里。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丈夫那张写满疲惫却依旧英挺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个尖利而刻薄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哎呦呦!这是咋的了?咱们的大英雄回来了,媳妇怎么还哭上了?该不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戳穿了吧?”
是董良菲!她竟然掐着这个时间点,扭着腰走到了麻家门口,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看好戏的讥诮,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院子里外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将所有的矛盾都激化到了顶点!
麻松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冰冷如刀,猛地转头看向门口那个令人作呕的身影。
而炕上的董良红,在听到二姐这诛心之言后,原本混乱痛苦的内心,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所有的委屈、怀疑和恐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对造谣者的滔天愤怒和对丈夫无条件的信任!
她猛地用手背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从炕上下来。她没有看门口的董良菲,而是径直走到麻松山身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丈夫那双粗糙有力、布满老茧的大手。然后,她转过身,面向门口那个一脸得意的二姐,以及门外那些被动静吸引、探头探脑的邻居。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清亮,声音带着一丝哭过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二姐!我敬你是姐,有些话本不想说!可你今天把脏水泼到松山头上,我董良红第一个不答应!”
她环视众人,目光坦然无畏:“松山是什么人,在场的叔伯婶子们都看在眼里!他带着兄弟们进山入林,拼着性命守护咱们林场的安宁,身上的伤疤,哪一道不是为了大家落下的?他在外面流血拼命,你们有些人,却躲在背后嚼他的舌根,往他身上泼脏水!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但握着麻松山的手却稳如磐石:“乌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