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生立在一旁,眉眼间藏不住的落寞,心里千万个舍不得,却找不出半分留她的缘由。
他只是絮絮叨叨地叮嘱,从药如何煎、伤口如何护,到每日该如何运功调息,桩桩件件说得细致入微,活像个操心的兄长在临行前的叮咛。
潘婷听得眼眶泛红,噙着泪一一点头,将那些话都妥帖收进心里。
蒋生话锋忽转,抬眼望向一旁的杨天,语气郑重:“杨天,今日我便把潘姑娘托付给你了,你务必好好照顾她!”
杨天迎上他的目光,重重点头,没有半分迟疑。
望着二人下山的背影,蒋生久久驻足。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哈哈哈……”一声大笑,郭京手持拂尘,自讲经堂哥缓缓走出。
“师父……”蒋生回过神来,恭敬的唤了一声。
郭京默然不语,只将拂尘轻轻一摆,转身便向后山行去,衣袂翻飞间,唯有苏轼那句“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在风中断续飘来。
蒋生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师父这话,他怎会不明白?
此句出自《蝶恋花·春景》,讲的是墙外行人闻得墙内佳人笑声,待笑声消散,只余满心惆怅,道尽了单恋的痴缠与遗憾。
而他此刻,不正是眼睁睁看着潘婷与杨天的身影远去,听着他们的笑声渐渐隐没,自己却僵在原地,满心都是爱而不得的酸涩?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哈哈哈,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哈哈哈……”
潘婷,杨天二人各骑一马向北疾行,二人不再西进襄阳,直接北上汴京。
一连四五日二人都未曾好好歇息,潘婷的马儿不比九天白龙,早已体力不支,跑起路来双腿打颤,将潘婷颠的浑身都散了架一般。
潘婷见杨天一直像憋了口气似的赶路,一路都没怎么理自己,也摸透了他的小心思,忽然大喊一声,佯装跌下马来。
杨天听闻喊声,急急勒住马儿,回身来到她面前,不等马儿站稳便跳下来扶她:“摔着了?”
“哎呦,哎呦…呦…”
潘婷只睁一只眼看着杨天,咬着嘴角,装出痛苦的表情直叫唤。
“哪疼啊,摔哪儿了?”杨天急得没了章法,胡乱的翻扯着她的身子。
“你翻什么呢?这么粗鲁?我哪哪都疼……哎呦…噗…”
潘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被杨天发现,狠狠瞪了他一眼,气的起身就要走。
潘婷猛地起身,指着他的后背大喝一声:“臭杨天,你给我站住!”
杨天止住脚步,无奈道,
“又怎么了,姑奶奶?你没摔着啊!换个理由!”
“你为什么才来接我?”
“才来,哼!要不是岳将军催的急,我都懒得来!”杨天满不以为然,仍然借势要走。
见潘婷久久没有说话,似是伤心了,又赶紧缓和了语气道,
“不就晚了三天吗?”
“不就三天?”潘婷满脸委屈,“你不知道我在山上度日如年吗?”
“度日如年?”杨天冷笑一声,转身逼向潘婷,用愤恨的语气道:“我倒是看你们情投意合,乐在其中,乐不思蜀呢!”
夕阳的余晖里,杨天步步紧逼,潘婷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向一棵大树,再也无路可退。
杨天双手撑向大树,将潘婷牢牢锁在臂弯里。
潘婷俏脸微红,活像一只被束缚住的小白兔,眨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二人咫尺相对,呼吸交缠,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望着那张诱人的红唇,杨天只觉心跳加速,全身血液直往头上拱,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缓缓凑上前去……
潘婷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温顺地合上眼。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粗了。
她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全身的热血都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