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到底是谁?”杨天忽然加重了语气!
黑衣人并没有答话,双臂抱膀,怀中用黑布包裹着一柄长剑,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冷峻刚毅的脸上,黑巾蒙面下的脸,一条长长的伤疤,像一条蜈蚣般,从他的额头蜿蜒爬下,隐入黑巾之中,不知尽头在哪。
“前辈!……”
杨天话音不落,黑衣人伸手在他胸前快速点了两处穴道,杨天两眼一黑,差点仰倒,黑衣人伸手搀扶,让他盘膝坐在地上,自己坐在了他身后。
粗哑的嗓音缓缓传来,“我说过,你现在不必知道我是谁!”
杨天想要开口说话,发现已是有口不能言,而且身体也已不能动弹。
迟疑间,两道带着暖意的手掌突然覆上他的后心,掌缘恰好贴着“灵台穴”与“命门穴”。
下一瞬,两股温和却磅礴的真气如同溪流般缓缓渗入,顺着脊椎两侧的经脉游走,最终稳稳汇入他堵塞的任督二脉。
杨天脑中轰然一响,先前被震乱的内息竟随着这股真气重新流转,也明白了他这是在为自己疗伤!
杨天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周身那股暖意还在经脉里缓缓流淌,意识却渐渐模糊,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黑衣人缓缓收掌,指尖最后一缕真气收回丹田,他静坐片刻才撑着地面起身。
目光越过昏睡的杨天,直直落在窗边斜立的霹雳神金枪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枪身上,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枪尖那点寒芒隐在阴影里,却依旧透着慑人的锐气。
他脚步极轻地走过去,素来稳如磐石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枪身,便像被烫到般顿了顿,随即才轻轻抚过枪杆上细密的纹路,指腹摩挲着那些经年累月留下的擦痕。
第二日,汴京城中,到处贴满了搜捕杨天的告示,潘誓存亲自部署兵力,在城中大街小巷,客栈、酒楼四处查找,城门处也加大了搜查力度。
折腾了半天毫无所获,直到晌午,刘豫派人急召。
“贤侄啊,你可算回来了!”刘豫上前,一把拉住还没迈进门槛的潘誓存,急急说道:“完颜宗翰跑了!”
“跑了?”潘誓存大惊失色。
“不告而别,可不就是跑了吗?”刘豫拉着潘誓存坐定,这才细细说来。
原来,今早宫中侍卫来报,大庆殿内已空无一人,完颜宗翰的五百亲兵也不知去向。
他赶紧派人去查,才知昨夜三更时分,完颜宗翰便带着他的人于封丘门出了城,回师北上了。
因为完颜宗翰有刘豫颁发的特制腰牌,进出城自是没有人敢拦,这才让他们顺利出了城。
刘豫满脸忧色,此时他已起了杀心,他坚信完颜宗翰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辞而别,定是掌握了重要信息,结合他对自己此前的态度,无论如何都将对自己不利,顿觉地位不保。
若是自己派人去追,那将与金人彻底撕破脸皮,但派潘誓存去则不一样,他身为江湖人士,届时可把一切罪责推到他身上,自己见风使舵,再抱紧新主子的大腿,这大齐还是他的。
念及此处,刘豫面上血色尽褪,一把攥住潘誓存的衣袖,声音颤抖着祈求:“贤侄!完颜宗翰这一跑,朕的江山不保啊!你快带些人,务必把他追回来!”
潘誓存猛地抽回手,双目圆睁地盯着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冷硬:“刘叔,您糊涂啊!”
话虽是如此说,潘誓存其实早猜透了刘豫的心思,就是让自己给他充当杀手,届时事情闹大,把自己推给金人。
“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豫被他吼得一怔,哀求的话卡在喉咙里。
“刘叔,我问您,他们走了多久?”
潘誓存向前半步,字字如锤砸在刘豫心上,
“就算脚不沾地追上了,你要我怎么做?跪地求他们回头?还是拿刀逼他们回头?他们既然不告而别,就绝不会再回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人杀了?这杀金使的罪名,何况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