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轻轻掀开胸前的袋盖,看向里面的白厄。
白厄也正仰着小脑袋看他,蓝色的玻璃珠眼睛在夕阳下像是燃烧的小小火苗,里面盛满了今天接收到的一切惊奇、感动和快乐。
“累了吗?”墨徊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脑袋。
白厄用力摇了摇头,然后用小圆手抱住了墨徊的手指,蹭了蹭。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他们共同收获的,远不止那些无料和合影,而是一份关于“热爱”的、沉重而温暖的集体记忆。
这份记忆,如同此刻天边的晚霞,绚烂而永恒地烙印在了一人一娃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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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过后,是更深沉的宁静。
从人声鼎沸的漫展回到安静的家,仿佛从一个绚烂沸腾的梦境缓缓沉入温暖安谧的水底。
旅行箱被彻底清空收纳好,带回来的纪念品和换来的无料被墨徊分门别类地放好。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轨道,画室、客厅、卧室、花园,四点一线。
但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
墨徊没有再安排密集的外出计划,也没有再提起任何与“体验”或“留下回忆”直接相关的话题。
日子突然变得像一杯温水,平淡,却恰到好处地抚慰着因短暂激烈而略显疲惫的神经。
他们只是像最普通的室友,一起度过着每一个平凡的日常。
白厄发现,墨徊的生活节奏其实很慢。
他可以在画架前一坐就是大半天,只在调色和洗笔的间隙偶尔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
他可以花上一个下午,什么也不做,就坐在花园的摇椅上,看着那些奇异的植物发呆,阳光在他身上缓慢移动。
他甚至可以就着一本厚厚的艺术史论,安静地翻阅一个晚上,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但这种“慢”并非无聊或懒散,而是一种沉浸式的、自得其乐的专注。白厄就陪着他。
在他画画时,坐在调色盘旁边看他如何将脑海中的色彩付诸现实。
在他看书时,窝在他腿上的软垫里一起“看”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和图片。
在他发呆时,就安静地待在他的口袋或肩膀上,一起感受时光的流淌。
然而,在这份极致的宁静中,白厄却也逐渐窥见了墨徊身上更多令人惊异的特质。
一天下午,墨徊似乎画得有些累了,他没有继续,而是走到客厅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然后,他忽然哼唱起了一段旋律。
那旋律古朴奇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凉感和力量感,发音方式也极其特殊,似乎不是任何一种现代语言。
他的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但气息极其沉稳悠长,每一个转折都带着独特的韵味和力量,仿佛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丹田深处共振而出。
是一种很特别的唱腔。
白厄立刻听了出来。
虽然听不懂唱词,但那苍凉悲怆又隐含驱邪力量的独特气场,与他之前见过的傩舞一脉相承。
一段唱毕,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震颤。
墨徊似乎只是随口一唱,活动开了嗓子,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但白厄却久久无法回神。
他只知道墨徊会跳傩舞,却不知道他连唱腔也如此精深!
这种古老艺术的传承往往需要经年累月的苦功,墨徊才多大?
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还掌握得如此……地道?
另一天,墨徊在院子里练习。
他并没有系统的招式,只是随意地比划着,像是在活动身体。
忽然,他模仿起了之前罗小黑动漫里里,展示过的一个极其精妙的、利用空间扭转和巧劲的擒拿动作。
那动作在动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