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
“感觉最近脑子转得太多,阴谋阳谋的,头疼。”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需要静养,嗯,静养。”
丹恒看着他,青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确定身体没问题?”
“完全OK!”
墨徊立刻比了个标准的手势,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放心吧,丹恒老师。”
“我的话……”他晃了晃手中的速写本,“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写生去了。”
“让我暂且……安静一下吧。”话音未落,他像是生怕被抓住一样,抓起帆布包,脚步轻快地——虽然动作还有点不自然——溜出了病房。
“喂!他……真的没问题吗?”三月七看着墨徊消失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
星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投向门口,低声道:“他刚才……眼睛里有红光闪过哦。”
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信任:“相信他吧。”
“有些情绪……他需要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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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徊没有说谎。
他确实找了个地方写生。
他爬上了长乐天一处视野极佳、却相对僻静的观景高楼。
这里能看到鳞渊境方向的大海,也能俯瞰下方仙舟鳞次栉比的建筑群。
他支开画架,拿出速写本和炭笔,仿佛真的只是来寻找灵感的画师。
他画远处如黛的青山,画近处飞檐斗拱的古楼,画街道上熙熙攘攘、如同蚂蚁般微小的人群。
他口中说着不喜欢葬礼的氛围,画笔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当那艘载着“停云遗物”、装饰着素白挽联的星槎,在下方港口缓缓升空,朝着浩瀚星海驶去时,墨徊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它。
他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线条精准而流畅,将这一幕——
肃穆升空的星槎、港口边聚集的模糊人影、飘飞的白色纸钱……
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视角,细致地记录了下来。
高楼的风很大,吹乱了他脑后的辫子和刘海。
他画得很专注,很用力,仿佛要将眼前这荒诞与哀伤交织的一幕,连同自己心中翻腾的复杂情绪,都死死地钉在纸上。
当星槎彻底化作天边的一个光点,消失不见时,墨徊也停下了笔。
他低头看着画纸上那艘远去的星槎,久久未动。
眼底那抹时隐时现的、带着混乱与欢愉意味的红光,不知何时,如同潮水般悄然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楼的风依旧呼啸。
墨徊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那里,不知何时,沾染上了一片冰凉的、细微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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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危机解除,罗浮仙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与喧嚣。
对于星穹列车的成员们来说,这几日难得的闲暇时光,也各自有了不同的安排。
丹恒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持明族的领地附近。
有时是陪着白露在古海之畔静坐,引导她感受、梳理体内那股属于龙尊的浩瀚力量,稚嫩的小龙女脸上难得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有时,他也会独自徘徊在鳞渊境那些刻满古老铭文的断壁残垣间,青色的眼眸凝视着那些模糊的印记,仿佛想从冰冷的石头上,触摸到属于“饮月君”那段他既无法割舍、又极力想保持距离的前尘往事。
过往的尘埃,沉重而复杂。
三月七则拉着星,兴致勃勃地直奔太卜司。
她对符玄那神奇的穷观阵充满了好奇,软磨硬泡——主要是三月七磨,星负责在旁边点头之下,终于获得了体验权限。
巨大的阵盘光芒流转,映照着三月七充满期待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