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蜷缩在楼梯口,抱着膝盖,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楼下父母的争吵声如同闷雷,透过薄薄的地板传上来。
“恩恩……”丹恒放柔了声音,半跪在他面前。
小墨徊抬起头,那双深棕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充满了孩童无法理解的痛苦和自我怀疑。
他看着丹恒,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他们吵架……是因为恩恩吗?是因为……恩恩画不出来吗?”
孩子的逻辑简单而直接,父母的争吵、父亲的愤怒、母亲的眼泪,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他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不是的!恩恩!”三月七立刻冲口而出,声音因为愤怒和心疼而有些变调,“是他们!是他们太贪心了!是他们不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恨不得把楼下那个男人的劣行一股脑倒出来。
丹恒轻轻按住三月七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他直视着小墨徊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恩恩,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画画,是一件需要灵感和快乐的事情。”
“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它需要时间,需要自由自在的心情。没有人能逼着自己,每天、每时每刻都画出让别人惊叹的东西。”
“你爸爸他……他只是太着急了,他用错了方法,他把自己的压力,错误地强加给了你。”
瓦尔特也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沉稳的安全感,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恩恩,丹恒哥哥说得对。”
“你没有任何错。”
“父母之间的问题,是他们需要自己去解决的。”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画你想画的,开心地画。”
星蹲下来,笨拙却真诚地补充:“对!想画什么画什么!画小鸡吃米!画太阳公公!画什么都行!别理那个坏……咳,别理那个着急的叔叔!”
然而,就在列车组四人努力安抚小墨徊,试图驱散他心中沉重的自责阴云时——
轰隆!!!
一声并非来自楼下争吵,而是仿佛来自整个记忆世界深处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
阁楼外,原本只是黄昏的天空,骤然被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色所浸染!
整个世界仿佛被泼上了一层粘稠的、令人作呕的血浆!
狂风毫无征兆地平地而起,发出凄厉尖锐的呼啸,如同亿万冤魂在哭嚎!
那简陋的房屋在狂风中疯狂地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板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怎么回事?!”三月七惊呼,下意识地护住小墨徊。
“记忆世界……在剧烈动荡!”
丹恒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外,脸色剧变。
星和瓦尔特也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翻滚的血色天幕之上,一只巨大无比、布满猩红血丝的诡异眼球,缓缓地、无声地睁开了!
它冰冷、漠然,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恶意和嘲弄,死死地“盯”着下方这片动荡的世界,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在欣赏一场精心准备的屠宰。
眼球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无数扭曲的面孔在蠕动、尖啸,鼓动着更深沉、更疯狂的绝望与混乱!
“啊——!”小墨徊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尖叫出声,小脸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离他最近的丹恒的腿,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父母的争吵、画不出的自责,在这灭世般的恐怖景象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抓紧他!”瓦尔特低喝一声,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试图稳定住剧烈摇晃的阁楼。
丹恒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眼神凝重到了极点:“核心的创伤……被剧烈触动了!这个眼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