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你的错。”
“你很好,你的画非常棒,你的设计更是了不起的天赋。”
“你爸爸他……”丹恒顿住了,他无法对一个孩子说出“贪婪、愚蠢、不配为人父”这样的话。
瓦尔特接过了话头,语气沉稳而带着长者的温和:“恩恩,有些人……他们做出选择,往往不是因为别人不够好,而是因为他们自己迷失了方向,看不清真正重要的东西。”
“你爸爸他……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选择。”
“但这与你本身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
三月七赶紧凑过来,脸上挤出最温暖的笑容,揉着小墨徊柔软的头发:“对啊对啊!恩恩最棒了!是天下第一棒的小画家和小设计师!你爸爸……他脑子坏掉了!大笨蛋一个!我们恩恩才不要理那个大笨蛋!”
她用孩子气的话努力冲淡那份沉重。
星也笨拙地点头,拍拍小墨徊的小肩膀:“嗯!恩恩,好。爸爸,坏。”
言简意赅,却带着她特有的坚定。
在列车组笨拙却充满真心的安抚下,小墨徊眼中的迷茫和伤痛似乎淡去了一些,但那份被至亲抛弃的深刻烙印,显然不是几句话就能抚平的。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看得人心酸。
而那位笑容温和的齐先生,此刻正拿着小墨徊在图纸上勾勒出的那条“神来之笔”的曲线,以及后续由他“引导”小墨徊完成的几处关键结构修改,迅速整合、润色,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份名为《飞虹渡》的桥梁设计方案横空出世。
它结构新颖而稳固,造型优雅如飞虹,力学计算精妙绝伦,美学价值更是令人惊叹。
这份方案在业界引起了轰动,被誉为“十年难遇的天才构想”。
赞誉如同雪花般飞来。
齐先生春风得意,在各种沙龙、评审会上侃侃而谈自己的“设计理念”,收获着无数的掌声、敬佩和订单。
最终,一座重要的城市新地标——跨江大桥项目,正式决定采用这份惊艳的《飞虹渡》方案!
建设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
巨大的桥墩如同巨人的手臂探入江中,钢筋铁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充满力量感的光芒。
设计图上那优雅流畅的线条,正在由无数工人的汗水,一点点浇筑成横跨天堑的现实。
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报道着工程的进展,齐先生作为“天才设计师”的头像和名字被印在头版头条,风光无限。
小墨徊站在齐家豪华的露台上,远远望着江边那片繁忙的工地。
他能认出图纸上那些熟悉的线条变成了巨大的钢铁骨架。
齐叔叔告诉他,这是“他们”共同设计的伟大作品,以后会载入史册。
小墨徊的小脸上没有兴奋,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茫然。
他知道,那上面没有他的名字。
那些欢呼和荣耀,属于笑容温和的齐叔叔。
“恩恩真厉害。”
三月七看着远方初具雏形的宏伟大桥,由衷地感叹,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心疼,“可是……这荣耀本该是他的。”
丹恒的目光冰冷,看着齐家书房里正对着设计图志得意满的齐先生,声音低沉:“这是偷窃。”
“用温柔和知识做伪装,剽窃一个孩子的天才。”
瓦尔特沉默不语,镜片后的目光深邃。
他知道,这座建立在孩童天赋和痛苦之上的“飞虹”,或许坚固,但其根基,早已被名为“贪婪”和“背叛”的蛀虫侵蚀。
而小墨徊的命运,如同这桥下奔流的江水,看似平静,却不知将流向何方更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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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站。
“啧,伪君子。”黑塔人偶发出清晰的鄙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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