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墨徊,在阳光与孤独交织的“家园”里,像一株顽强汲取养分却又渴望陪伴的植物。
他等待着那个似乎越来越遥不可及的十三岁生日,期盼着父母能像从前那样围着他转,带他去看真正的星辰大海。
日子在唢呐的苍凉,快板的清脆,食人花的悄然生长和甜品诱人的香气中滑过,平静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然而,世间万物,皆有规则。
这规则,有时冰冷无情,有时却又带着一丝意想不到的余地。
这天,墨徊正蹲在花园里,对着那株花苞愈发硕大,锯齿愈发锋利的“阿花”嘀嘀咕咕,试图教它“友好一点”——不听话就给它一巴掌。
阿花:信不信我咬你啊!
墨徊:信不信我咬你啊!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并非物理上的寒冷,而是一种直透灵魂的、带着腐朽与秩序感的凉意。
花园里色彩鲜艳的花朵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败的阴影,连那株食人花都蔫蔫地合拢了花瓣。
我的花!!!
墨徊警觉地站起身,只见庭院入口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两个身影从中踏出。
他们身着样式古朴、质地不明的黑色长袍,袍角无风自动,散发着幽幽的寒气。
一人手持缠绕着冰冷锁链的勾魂牌,一人捧着散发着惨白微光的厚重名册。
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之后,只有两点幽绿色的火焰在眼眶的位置静静燃烧。
是鬼差。
两个鬼差甫一出现,目光便精准地锁定了花园中的少年墨徊。
然而,他们幽绿的眼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透露出浓浓的困惑。
“嗯?”持勾魂牌的鬼差发出沉闷如铁石摩擦的声音,“生魂?不对……气息驳杂,生机盎然,却又缠绕着极深的死怨煞气……非人非鬼,亦非寻常灵体?”
他翻动手中的名册,名册上墨徊的名字明明灭灭,仿佛信号不稳。
另一个捧着名册的鬼差声音更显缥缈:“名册有录,阳寿早尽,死于非命,怨气冲天,本该化为厉鬼……可眼前此子……”
他看着那个穿着普通家居服、手里还沾着泥巴、眼神警惕又带着点好奇的少年,“分明是个活蹦乱跳、阳气未衰的大活人!这……如何勾拿?”
两个鬼差面面相觑,显然遇到了职业生涯中的巨大难题。
规则要求他们带走这个“逾期滞留”且“怨气深重”的亡魂,可目标偏偏是个大活人,气息还古怪得离谱!
墨徊被这两个突然出现,气息阴冷的家伙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小脸上满是警惕:“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我家的?”
莫非是……追着爸爸来的?
看着就不是正常东西。
持勾魂牌的鬼差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吓人——虽然效果甚微:“小娃娃,莫怕。吾等乃地府勾魂使者。你……你阳寿已尽,本该归入地府,却滞留阳间至今。”
“吾等奉令,特来带你回去。”
“阳寿已尽?”
偶尔也看小说打发时间的墨徊愣住了,随即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了指自己,“我?死了?开什么玩笑!我好端端地在这里种花呢!而且我还没过十三岁生日!爸爸妈妈答应要回来陪我玩的!”
我草。
他心里一惊。
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话,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顶多就是学东西快了点。
哦,还有个特别不一样的爸爸妈妈。
幼时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被挤到了角落里。
那叫一个没印象。
捧名册的鬼差耐心解释:“生死簿上记载分明,你命数早该终结。”
“如今你形态特异,既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