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生灵重新飞向金色的天空。
“放走啦?”白厄有些不解。
“嗯,”墨徊看着远去的蝶影,笑容干净,“看看就好啦,它飞起来才好看呢。”
接着,他们又化身麦田的卫士。
看到一群馋嘴的小雀想偷吃饱满的麦粒,白厄立刻挥舞着手臂,大声吆喝着驱赶:“去去去!不许偷吃!”
墨徊则捡起一片边缘光滑的橡树叶,放在唇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
“咻——!!!”
一声嘹亮、尖锐又带着独特韵律的哨音瞬间划破田野的宁静,吓得那群小雀扑棱棱地飞远了。
“哇!!”白厄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树叶也能吹响?!”
“这叫叶笛!我跟爸爸学的!”
墨徊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叶子,“找一片厚薄合适的叶子,边缘要光滑,这样……”
他示范着捏住叶子的手势和吹气的技巧。
白厄立刻兴奋地满地找叶子,尝试起来。
起初只能发出噗噗的漏气声,在墨徊耐心的指导下,终于也吹出了一声不算响亮但足够清晰的“咻——”,乐得他像个孩子一样在麦田里蹦跳起来。
丰收的季节总是忙碌而喜悦的。
村民们挥舞着特制的镰刀,金色的麦秆一排排倒下,空气中弥漫着麦秆被割断后散发的独特清香。
墨徊和白厄也加入了力所能及的劳作。
白厄动作麻利,显然从小就在田间帮忙。
墨徊虽然一开始有些笨拙,但他学得极快,很快就掌握了节奏,挥汗如雨却笑容灿烂。
休息时,两人并肩坐在堆起的麦垛上,喝着清甜的溪水,分享着村民递来的、用新鲜麦粉烤制的粗粝却麦香十足的面包,看着满载麦穗的牛车吱吱呀呀地驶向磨坊,一种简单而充实的快乐充盈着他们的心。
当夕阳将天边染成绚丽的橘红和玫瑰紫,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渐渐归家,村口那棵巨大的、据说有几百岁的老槐树下,就成了最热闹的聚集地。
这时,昔涟总是会拉着白厄,早早地占好位置,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墨徊。
“墨徊墨徊!今天唱上次那段好不好?”
“就月落星碎天阳绕那段!”
昔涟,这位有着柔顺粉色头发和清澈蓝眸的少女,是白厄最亲近的朋友之一,此刻也成了墨徊忠实的小听众。
墨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在伙伴们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清了清嗓子,站到了老槐树虬结的树根上。
暮色四合,晚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他脑后的发辫。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酝酿情绪,再睁开时,那双深棕色的杏眼里便带上了一种与平时安静内向截然不同的神采。
他开口,清亮的嗓音穿透暮色,带着一种古老而悠扬的韵味。
“月落星碎——天阳绕,乾坤天地……蜉蝣明……”
“浮生若梦,几许驰光逝,万界如尘逐浪倾~”
“欲驾银轨游碧落,敢邀星汉醉天心。”
“耳畔忽闻亘古语,留待~长风——送我入沧溟。”
没有伴奏,没有华服,只有少年清越的唱腔在寂静下来的村庄上空回荡。
他身姿挺拔,手势自然而优美,眼神流转间。
他唱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旋律,此刻在这异乡的暮色里,唱给新结识的朋友们听。
白厄一不小心就听得入了迷,冰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树根上仿佛在发光的少年。
昔涟双手托腮,眼神晶亮,随着唱腔轻轻摇晃着脑袋,心思却跟着唱词一并深邃起来。
渐渐地,结束了一天劳作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草垛旁。
有抽着旱烟的老爷爷,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刚放下农具的壮年汉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