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锐利起来,“不要再用那副死样子敷衍我们,说真心话。”
所有目光都聚焦到白厄身上。
白厄沉默了一下,脸上的麻木终于褪去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无奈,认命以及一丝……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嘴角,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能怎么想?”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开始,我觉得我完了,罪该万死,亵渎了自己养大的孩子……我挣扎过,躲过,痛苦得要命。”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正偷偷用尾巴尖勾他手指的墨徊,眼神更加复杂:“但你们也看到了……躲不掉。”
“根本不是对手。这家伙……”他指了指墨徊。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像……像专门克我的一样。”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借口,但……”
白厄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我认了。”
“是好是坏,是孽是缘,我都担着。”
“他是墨徊,是我从那么小一点看着长成这样的……我……我没办法推开他,也不想推开了。”
他的声音到最后,带上了一种破罐破摔后的坚定,甚至是一丝极淡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们要打要骂,我受着。”
“但人……我是不会放手的。”
事,我做了。
情,我认了。
罪,我担了。
这番话说得算不上动听,甚至有些粗糙,远没有他平日里辩论那般巧言迭出,却异常坦诚,将他这段时间所有的挣扎,崩溃直到最后的认命和一丝隐秘的接纳,都摊开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沉默地听着,心情复杂。
白厄的态度无疑坐实了他们的猜测,但也奇异地让人稍微放心了一点——至少,他不是抱着玩弄或轻率的态度。
接着,风堇又将目光转向一脸懵懂、似乎还没完全从“知识轰炸”中回过神来的墨徊,语气放得极其温柔:“oo,你呢?你……你对白厄,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喜欢’有很多种,你现在对白厄的‘喜欢’,是哪一种呢?”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又触动什么奇怪的开关。
墨徊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的问题。
他看了看风堇,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虽然努力掩饰)的白厄,最后低下头,玩着自己的尾巴尖,小声地、却非常清晰地说。
“喜欢……就是喜欢啊。”他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里依旧清澈,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和眷恋,“想一直和白厄在一起。”
“看到他开心,oo就开心。看到他难受,oo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就会不舒服。”
“和他在一起,很暖和,很安心。”
“和别人……不一样。”
他努力地组织着语言,试图表达那种模糊却强烈的感觉:“老师说的……那种‘特殊的喜欢’……不太懂……但是……”
他看向白厄,眼神纯粹而专注,“如果那种‘喜欢’是只能和白厄一起做的特别的‘游戏’……那oo只想和白厄玩。”
“不想和别人。”
这番算不上标准答案、甚至依旧有些混乱暧昧的话,却像一道暖流,同时也像一道最终判决,清晰地表达了他的心意——依赖、眷恋、独占欲。
或许他依旧不能完全理解成人世界复杂的情感分类,但他清楚地知道,白厄是那个最特殊、不可替代的存在。
白厄听着墨徊的话,怔住了,原本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慢慢瓦解,眼神变得无比柔软,甚至微微泛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