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哈莉话语中那最关键、最诡异的暗示。
白厄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属于这里?什么意思?小墨就是小墨啊!”
他的世界观很简单,朋友就是朋友,不存在什么属于不属于。
昔涟看着白厄那纯粹而困惑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可能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问题。
她转而说道:“也许,小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些特别之处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在努力地,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生活,和我们一起玩,一起笑,一起许下幼稚的愿望。”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窗户,眼神温柔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他把那些不一样的、可能让他感到不安或者痛苦的部分,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藏得很深很深。”
“只有像现在这样,生病了,意识模糊了,实在没有力气伪装了,才会不小心流露出来一点点。”
白厄沉默了下来。
他并不是笨,只是年少所以心思单纯。
此刻被昔涟一点点引导着,回想与墨徊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渐渐串联起来——异常的体温、对黑暗的极度恐惧、奇怪的共情联想、来历成谜的母亲、以及那份与外表不符的、深藏的疲惫与脆弱……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所以……”
白厄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一种刚刚萌芽的、懵懂的保护欲,“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个会画画,会做好吃的,有点怕黑但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的小墨……其实是他很努力才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吗?”
昔涟点了点头,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白厄握了握拳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属于他的直接而坚定的决心。
“我们就更要对他好了!不管他有什么不一样,他都是我们最重要的朋友!”
“他害怕的时候,我们就陪着他!他累了,我们就让他休息!他不想说的,我们就不问!”
“我们要让他知道,和我们在一起,他不用那么辛苦地‘变成一样’,他做他自己就好了!”
他的宣言简单、直接,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诚与力量。
昔涟看着白厄那如同太阳般毫无阴霾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脸上也露出了真正安心而温暖的笑容。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白厄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昔涟心中也漾开了圈圈涟漪。
她看着白厄那副仿佛遇到了世纪难题、苦大仇深的模样,自己也不由得跟着认真思考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点。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以及屋内隐约传来的、墨徊沉睡中平稳的呼吸声。
“要是哈莉阿姨不在……”白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假设,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真实的忧虑,他甚至无意识地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
“小墨生病的时候,那么粘人,那么爱哭,力气好像还变大了,死活不肯吃药……还怕黑,说喘不过气……我、我大概会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吧?”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哭得眼泪汪汪、浑身发烫的墨徊像只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自己则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试图安抚,结果很可能药洒了,人也哄不好,最后两个人都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那场景简直太灾难了!
“感觉比练剑术还要难上一百倍!”
白厄得出了一个让他十分气馁的结论,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他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被一个“生病的好友”给难住了。
昔涟看着白厄这副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但很快也陷入了思考。
她眉头微微蹙起,湛蓝的眼眸里闪烁着分析与回忆的光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