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窗外,匹诺康尼的金色美梦依旧喧嚣繁华,仿佛永恒不变。
而房间内,高烧的青年紧闭双眼,仿佛沉沉睡去,只有那无意识微微蜷缩的手指和搭在床沿、偶尔轻微抽搐一下的尾巴尖,透露着其意识深处那场从未停歇的、对抗整个梦境沉没趋势的无声战争。
真正的风暴,正在现实的平静和梦境的暗流下,加速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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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只剩下墨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瓦尔特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背脊挺直,一如他惯常的严谨姿态。
镜片后的目光却不再聚焦于手中的书籍或任何实体,而是穿透了空气,落在床上那具被高烧折磨得微微蜷缩的年轻躯体上。
墨徊睡着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药物和极度的疲惫终于暂时压倒了他那似乎永不枯竭的、时而欢脱时而诡异的精力。
潮红的脸色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脆弱,平日里那双灵动狡黠、时而闪烁着非人洞察力的红色眼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那条总是泄露主人情绪的尾巴,此刻也软软地搭在床沿,尾尖的黑色三角形无力地垂着,偶尔因不适而轻微抽搐一下。
安静下来的墨徊,看起来几乎像个无害的、甚至有些惹人怜惜的普通青年。
但瓦尔特深知,这具看似单薄的躯壳里,承载着何等复杂、沉重甚至可怖的秘密与力量。
他知道墨徊有自己的打算。
从贝洛伯格那场惊艳又诡谲的傩舞开始,到记忆世界里亲眼见证的黑白红三珠所揭露的惨烈过去,再到他对星神、对各方势力那看似荒诞不经却又精准得可怕的隐喻。
又或者更早他就有了预感。
瓦尔特清楚地意识到,这位看似融入列车组的“21岁”青年,绝不仅仅是阿哈心血来潮的玩具或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他是一个棋手。
一个将自身经历、情感、甚至痛苦都置于天平上衡量的棋手。
也许墨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瓦尔特的目光扫过墨徊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嘴唇,扫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仍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对抗。
这样的状态……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墨徊?
瓦尔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用高烧和虚弱来降低他人的警惕?
用痛苦来掩盖真实的意图?
甚至……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把自己也精准地算计进去,作为棋盘上一枚推动局面的苦肉计棋子?
这个念头让瓦尔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见识过太多的阴谋与牺牲,但通常,棋手会尽力保全自身,居于幕后。
当然,也有小部分反其道而行。
而墨徊……他似乎同样毫不在意将自己也投入熔炉。
这是一种……无比冰冷的理智。
将一切变量,包括自身的健康、情绪、甚至可能存在的弱点,都冷酷地纳入计算的范畴。
痛苦可以成为博取同情的工具,虚弱可以成为麻痹敌人的伪装,高烧带来的意识模糊或许反而能过滤掉不必要的干扰,让最核心的、如同钢铁般的意志更加凸显。
这种计算,剔除了所有个人情感的不确定性,只追求最终棋局的胜利,冰冷得像宇宙深空的绝对零度。
但与此同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比灼人的疯狂!
究竟是什么样的目标,值得如此不计代价?
是对白厄那份跨越次元、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感?
是对阿哈那份“父爱”的扭曲回应与反抗?
还是某种更大、更虚无缥缈、甚至无人能理解的、只属于他自身的“欢愉”或“救赎”?
瓦尔特想起墨徊谈论那盘“一定要赢”的棋局时,眼中燃烧的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