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老爷子当年为了家族,放弃了去巴黎学画的机会,一辈子活在\"沈家继承人\"的枷锁里。
\"你......\"婆母的脸涨得通红,\"你竟敢说你爸的坏话?\"
\"我没有说他坏话。\"沈益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我只是想告诉他,也告诉我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别人的期待。\"
赵晗意深吸一口气,抱着念晗走进客厅。念晗手里举着张皱巴巴的画纸,上面用蜡笔涂着三个圆脑袋的人,头顶分别写着\"妈妈爸爸奶奶\"。
\"奶奶,这是我画的中秋节。\"念晗扑进婆母怀里,\"这个大圆是月饼,这个是小圆是月亮,我们三个要一起吃月饼。\"
婆母的身体僵了僵。她低头看着孙女脸上的颜料印子,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举着歪歪扭扭的画给祖母看。那时祖母一边骂她\"糟蹋纸\",一边偷偷把画收在樟木箱里,直到去世前才交给她。
\"奶奶,你看。\"念晗指着画纸角落,\"这是布丁,它也想跟我们一起吃月饼。\"
婆母这才注意到,画纸边缘还画了只歪脖子的猫,尾巴卷成个毛球。她突然想起,沈益晖昨天在电话里说,念晗养的猫生了小猫,非要给每只都取名字。
\"念念画得......挺好。\"婆母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就是......就是颜色太花了。\"
\"奶奶,老师说颜色越鲜艳越好!\"念晗仰起头,\"你看,红色是西红柿,黄色是香蕉,绿色是青菜,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赵晗意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上一世,婆母总说\"女孩子要穿素色衣服\",可此刻,念晗的羊角辫上沾着蜡笔灰,裙子上蹭着颜料,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妈,我去给您泡茶。\"沈益晖突然说,\"是您上次说好喝的凤凰单丛。\"
婆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厨房里,赵晗意听见婆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几分迟疑:\"沈益晖,你......你上次说的那个绘画班,什么时候报名?\"
沈益晖的动作顿了顿:\"下周六。老师说要带素描本和水彩笔,我让助理买好了进口的......\"
\"不用进口。\"婆母打断他,\"就用普通的,别浪费钱。\"
赵晗意端着茶盏出来时,正看见婆母蹲在地上,帮念晗捡掉在地上的蜡笔。老人的旗袍沾了点蜡笔灰,却笑得眯起了眼:\"念念,这个粉色的是不是你最爱的?\"
\"嗯!\"念晗用力点头,\"奶奶,你帮我收起来好不好?我要画奶奶的旗袍,粉色的,像桃花一样。\"
婆母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也穿过这样一件粉色的旗袍——是结婚那年,沈老爷子亲手买的。后来有了孩子,她把旗袍收进樟木箱,再也没穿过。
\"好。\"她轻轻把蜡笔放进念晗的手心,\"奶奶帮你收。\"
傍晚时分,沈益晖开车带全家去江边看月亮。念晗坐在安全座椅上,啃着沈益晖买的冰皮月饼,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婆母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霓虹灯,突然说:\"晗意,上次你说要给我织的围巾......\"
赵晗意一怔。上一世,她在孕晚期跟着视频学织围巾,织到一半时羊水破了。后来那团毛线被婆母扔进了垃圾桶,说\"孕妇学这些没用的\"。
\"快织完了。\"她笑着说,\"等天冷了,我给您织条红色的,配您的旗袍。\"
婆母转头看她,眼角的细纹里泛着水光:\"不用红色,粉色吧。像念念画的那样。\"
沈益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想起昨夜整理父亲遗物时,在抽屉里发现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小芸,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我买了你最爱的粉色旗袍。你总说'沈家儿媳要端庄',可我想看你穿粉色,像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