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晒的痕迹。他们看到花谢时,会停下脚步,恭敬地点头致意,称一声“花将军”,眼神里是纯粹的尊敬。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到你身上时,那种尊敬立刻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异、探究,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排斥。你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误入鹤群的孔雀,鲜艳得突兀,每一寸布料都在尖叫着“异类”二字。你下意识地将大衣裹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与这个陌生世界隔绝开,但那种被全方位审视的局促感依旧挥之不去。
花谢的府邸比你想象的还要简朴,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低矮的泥墙,灰扑扑的瓦片,木门看上去有些年头,门轴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哪里像是一位将军的府邸,分明就是一处寻常的农家院落,只是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
“寒舍简陋,委屈姑娘了。”花谢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丝毫窘迫,仿佛本就该如此。他推开院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花草和药香的清苦气息扑面而来,让你因紧张而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片刻。院子不大,一角开辟成了药圃,里面种着些你不认识的植物,绿意盎然;另一角则有一棵老树,树下放着石桌石凳。
半月一回到这里,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区,明显放松下来,动作也轻快了许多。她小跑着进屋,很快端着一个粗糙的陶杯出来,小心翼翼地捧到你面前,声音依旧细弱,却少了些胆怯:“姐…姐姐,喝水。”
你接过陶杯,指尖传来粗粝冰凉的触感。杯中的水很清澈,带着一股淡淡的甘甜味,你小口啜饮着,干渴的喉咙得到了滋润。“谢谢。”你低声道,试图对她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花谢请你在那石凳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半月没有坐下,而是安静地蹲在一旁的台阶上,双手托着腮,一双大眼睛在你和花谢之间来回转动,充满了孩童的好奇。
“郁欢姑娘,”花谢开口,语气依旧平和,但那双温润的眼眸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恕在下冒昧,观姑娘衣着谈吐,并非我半月国子民,甚至……不似此间之人。姑娘从何而来?又为何会晕倒在边境古道?”
来了。该来的总会来。
你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念头激烈碰撞。实话实说?告诉他你来自一个有着钢铁巨兽、互联网络、完全不同的文明世界?他会信吗?只怕下一秒就会被当作胡言乱语的妖物,或者别有用心的细作。你甚至能想象出周围那些村民警惕的目光会如何变成实质性的敌意。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几分落难者的无助与茫然:“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斟酌着每一个字眼,避免使用任何现代词汇,“途中遭遇了……难以预料的意外,醒来便已在此处。至于具体缘由,我亦不甚清楚,只觉得头痛欲裂,许多事都模糊了。”这并非全是假话,穿越的冲击确实让你思绪混乱,并且你确实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你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通透的目光,生怕被他看穿这半真半假的谎言。
花谢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带着一种沉静的重量,仿佛能透过你的皮囊,看到你内心深处的惊慌与隐瞒。然而,他的眼神里并没有逼迫和质疑,反而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包容感,这让你更加感到一丝愧疚。
片刻的沉默后,他微微颔首,竟然并未深究,仿佛接受了你这个漏洞百出的说辞:“原来如此。世事难料,姑娘安然无恙便是万幸。”他顿了顿,语气稍转凝重,“姑娘既无去处,便暂且在此住下吧。只是半月国近来……并不十分太平,姑娘孤身一人,还需万事小心为上。”
“不太平?”你立刻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词,心脏又是一紧。难道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花谢沉吟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石桌,似乎在权衡如何向你解释。“近日边境时与中原的国家有些摩擦,兵马调动频繁,扰得人心不安。”他语气平稳,但你能听出那平静下的暗流,“此外,国中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琐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