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认错了?”花城不知何时已换了个更闲适的姿势靠着岩壁,指尖绕着一缕红绳,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锋,轻巧地落在你身上,“可我瞧着,哥哥不像眼神不好的人。这位……郁欢姑娘,是吧?”
你心头一凛。血雨探花的名号绝非虚传,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眼都像能剥开层层伪装,直刺内核。你能感觉到他话语里那份不动声色的试探,如同蛛丝,轻轻缠绕上来。
谢怜不说话了,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你,目光温和,却让你感到另一种压力——那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沉静洞察,仿佛任何掩饰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他身旁的几位修士,手依旧按在兵器上,气氛剑拔弩张。
商队那边更是鸦雀无声。阿昭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他看看你,又看看谢怜,最后目光落在那些明显是修士的人身上,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铜铃。其他商人更是缩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你成了整个山洞的焦点。
冰冷的怒意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在你胸腔里翻腾。两百年了,你早已习惯隐匿于黑暗,而非被如此多目光,尤其是那两位的目光审视。你只想立刻化作一阵阴风消散,但你知道,此刻任何异常的举动都无异于自认身份。
“名字相同罢了。”你维持着语调的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你微微侧身,是对谢怜说,更是对所有人说,同时脚下不着痕迹地向洞口阴影处挪了半分。
“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你敏锐地捕捉到谢怜眼中一闪而过的、更深的不解。他似乎想从你身上找出某种熟悉的痕迹,那目光几乎要穿透你层层的伪装。而你只是更紧地攥住了袖中的手,鬼气在经脉中不安地窜动。
花城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哥哥心善,看谁都似故人。”他这话像是说给谢怜听,目光却依旧锁着你,指尖的红绳无声流转,“不过,这位姑娘说得对,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认错了也不稀奇。”
他话虽如此,但那语调里的意味却截然相反——他根本不信。
你心知不能再待下去。每多留一刻,暴露的风险就多一分。洞口的光线又亮了些,风沙几乎停了。
你必须离开。
就在你计算着如何能不着痕迹地脱身时,商队里那个一直沉默的中年长者忽然颤巍巍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诸位……诸位仙师,姑娘,眼看风沙停了,我们这些粗人还得赶路,去前面的驿站……”
这是个机会。
你几乎立刻顺势而为,声音依旧冷硬:“我也该走了。”
你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转身便朝洞口走去。黑袍的下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姑娘请留步。”
开口的是谢怜。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你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后背暴露在数道目光之下,让你感觉如同被针扎般不适。
“前方路途恐不太平,”谢怜继续说道,语气里是纯粹的关切,听不出试探,“方才我们谈及将军冢附近有异动,姑娘独行,恐有危险。若不介意,可与我等……或者与商队同行一程?”
善意。纯粹的、令人烦躁的善意。
你几乎要冷笑出声。危险?最大的危险就站在你们面前,就是我自己。
而你,更不可能与你们同行。
“不劳费心。”你扔下这四个字,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已掠至洞口。阳光落在你身上,带来一阵细微的灼痛,被你强行压下。
身后,你似乎听到花城极轻地“啧”了一声,以及谢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没有回头,径直投入洞外那片明亮却危机四伏的天地。身后的山洞,连同那里面错综复杂的视线,都被你彻底抛下。
风沙止息后的沙漠,空旷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