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晨光彻底驱散了夜色,将院中青砖上那幅由酒渍、剑痕、龙血、金线与花瓣共同绘成的巨大星图照得清晰无比。它不再发光,却仿佛烙印在了地面上,与整个罗浮仙舟的地脉隐隐相连。
你知道,从这一刻起,“寂然斋”不再仅仅是一个观察点,一个伪装。它成了棋盘上的一格,而你这颗身负双重命途之力的“棋子”,也将尝试着,去拨动其他棋子的轨迹。
你低头,看着指尖沾染的一点梅花香,混合着昨夜酒气、今晨焦痕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冷香。
仙舟的水,果然很深。
但也正合你意。
远处,司辰宫的方向,似乎有新的钟声传来,悠长而肃穆。
钟声隔着云海传来时,你正将新磨的荻花糖粉筛进模具。泠川玉镇纸压着桑皮纸边角,映得案前一片清辉。白珩带来的第一批客人尚在门外说笑,丹鼎司药童清脆的报数声混着糖霜簌簌落下——直到那串银铃般的嗓音劈开喧嚣:
“本姑娘要十盒雪霞绡!”
柜台前不知何时立着个双髻少女,珊瑚色裙裾翻涌如朝霞。她指尖“铛”地弹在琉璃柜上,震得层层叠叠的糕点匣齐声嗡鸣。一枚缀着星槎零件的银锁从她颈间滑出,正撞在泠川玉镇纸上,激得玉光骤然大盛。
你抬眸,看见她袖口若隐若现的朱明火纹。
“十盒雪霞绡,”少女又重复一遍,瞳仁里跳动着不服输的光,“现做!”
应星前日送来的金丝楠木食盒在橱柜里发出细响。你不动声色地拂过模具,荻花糖粉在掌心凝成半透明薄片——正是雪霞绡最繁复的拉糖工序。然而未等你动作,少女突然抽了抽鼻子,狐疑地盯住你腕间今晨刚愈合的焦痕:
“你身上有建木的苦味...”她倏然压低声音,“还有公司的铜臭。”
门外白珩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你继续将糖片塑成云霞状,虚无命途的力量如蛛网般悄无声息地蔓延,触碰到那枚银锁时,清晰捕捉到其中隐藏的、与今晨灰烬同源的契约法则波动。
“雪霞绡,三日后来取。”你将成品推过柜台,糖片在泠川玉辉光中流转着奇异虹彩。
少女怔了怔,突然伸手抓向糖片。指尖触及的刹那,虹彩突然化作持明族密纹旋涡!她颈间银锁应声碎裂,星槎零件叮叮当当散落柜台,露出核心处半枚烧焦的玉兆芯片。
“果然!”丹枫的声音从月洞门后传来。龙尊不知何时现身,素白常服曳过满地星图烙印,“朱明工造司的学徒,带着公司的‘眼睛’来觅食?”
少女脸色骤变,袖中骤然滑出光束短刃。但比你动作更快的是应星——他昨日借口修缮屋檐留在院中的机关雀群突然俯冲,叼着金丝楠木屑在空中结成困阵。
“留着。”你按住应星即将启动杀阵的手,虚无之力顺着接触点流入他经脉。工匠猛然一震,惊愕地看向你掌心——那焦痕正将玉兆芯片残留波动缓缓吞噬。
镜流的剑鞘已抵住少女后心。景元笑着掀帘而入,云骑腰牌不经意地压住试图钻地逃窜的机械蜘蛛:“说说看,公司许了你什么价码,连朱明工造司的传承银锁都敢拆?”
少女倔强地抿着嘴,直到你拾起一枚星槎齿轮。齿轮在焦痕上方开始自发旋转,渐渐浮现金红的朱明火纹——正是她衣角的纹样。
“他们抓了我师父...”她终于崩溃蹲下,泪珠砸在青砖上激起细小星火,“说只要找到‘建木寄生体’就...”
满室死寂。白珩的狐尾僵在半空。
你拈起旋转的齿轮,感受着其中与银锁同源的追踪咒术。所以公司真正的目标,是寻找建木力量的寄生体?你这身丰饶气息,不过是引他们上钩的幌子?
“三日后来取雪霞绡。”你重复道,将齿轮抛还给她,“带他们来。”
少女抱着残破的银锁踉跄离去后,丹枫的龙尾重重拍在地面:“他们竟敢觊觎”
“不如将计就计。”景元把玩着腰牌,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