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鼎的裂纹中渗出桃金色的雾气,那是由白珩的发丝与丹枫的龙血炼就的不祥氤氲。应星的眼睛紧盯着鼎内翻腾的物质,他手中操控的机器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它们在强行扭转生死轮回的法则。
工坊地面浮现的阵法与鳞渊境的古老封印产生剧烈冲突。当丹枫的腕血如泉涌般注入琉璃盏,与白珩那几滴早已失去活性的血珠相融时,整个工坊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是天地倾覆般的爆炸。孽龙破鼎而出的刹那,你感到腕间封印如同脆弱的蛛网般碎裂——那是当年十王司为你设下,用以隔绝丰饶之力与建木共鸣的枷锁。此刻建木的根系顺着你的血脉疯狂蔓延,你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凸起蜿蜒的木质纹理,剧痛如千万根烧红的针扎进骨髓。
镜流的剑锋割裂长空,带着足以冻结星河的寒意。但孽龙被削去的鳞甲处生长的铃兰状肉瘤,竟在冰霜中绽放出更妖异的光芒。景元指挥的云骑军阵与持明龙师的咒法在空中交织成青铜色的罗网,却每次都在触及孽龙核心前被某种熟悉的力量柔化——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开致命的杀招。
你在意识模糊间看到幻象纷至沓来:坠落的龙鳞映出白珩在不同时空的笑容,撕裂的龙翼间飘散着“寂然斋”后院桂花的香气。当孽龙发出震碎琼宇的咆哮撞向建木核心时,你体内的丰饶之力终于彻底暴走。
青金色的藤蔓从你的眼耳口鼻中迸发,与重建木新生的枝桠在空中缠绕成一个巨大的茧。这个由痛苦与生命之力交织成的茧房,竟在吞噬着孽龙周身的不祥气息。
丹枫逆着狂风冲向孽龙心口。那里嵌着的半块杏仁酥正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光芒,随着龙心的跳动忽明忽暗。他伸手触碰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白珩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意识碎片注入了这枚信物。
应星跪在废墟中,举起记录玉兆的手在剧烈颤抖。影像里,白珩的虚影正从孽龙眼角缓缓渗出,她的狐尾卷住崩落的建木碎片,如同编织新的命运经纬。
此刻的茧房中,你感到有温暖的狐尾轻轻拂过你的意识。剧痛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老的平衡正在建立——以白珩的残魂为媒介,以你的丰饶之力为养分,以建木的根系为骨架,一个前所未有的封印正在诞生。
镜流指尖的青蓝布料被血浸成深紫,她在眼前系紧这个临时眼罩时,苍城仙舟最后的景象反而在黑暗中无比清晰——不是倏忽狰狞的面容,而是母亲将她推上逃生舰时飘落的珍珠耳坠,是先生在崩塌的学堂里坚持写完的最后一个篆字。
黑布下的世界反而让剑心通明。她循着孽龙心脏处杏仁酥的甜香,踏着记忆中苍城的青石板路,每一剑都斩在旧日憾恨的节点。当龙心碎裂时迸发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银白的星尘,其中夹杂着白珩细碎的笑语:“帮我看着点景元那小子...”
可胜利的代价在体内疯狂滋长。镜流以剑支撑摇晃的身体,听见自己的骨骼如雨后春笋般作响,皮肤下浮现出建木的纹理。她抬手摸了摸脸颊,触到的却是冰冷坚硬的树皮质感。
应星跪在化龙鼎的残骸间,工匠的本能驱使着他收集所有碎片。当孽龙的血肉钻进他掌心时,他恍惚看见白珩坐在工坊梁上晃着双腿:“长生种有什么不好?能看完所有星星的诞生与湮灭。”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玉化的手指,苦笑着发现指甲盖上浮现出细密的狐尾花纹。
丹枫在幽狱中数着锁龙钉带来的心跳。每一下刺痛都让他想起那年中秋,白珩偷换了所有人的茶杯,结果你被桂花酿呛得满脸通红。当景元带来的蜜饯罐无风自动,飘出那片狐尾茶叶时,他枯萎的龙角突然发出细微的裂响——有什么正在破茧而出。
而你确实经历了一场绚烂的消亡。建木根系从你爆裂的躯壳中冲天而起,在鳞渊境生长成一株横跨三界的巨树,枝叶间垂落的不是果实,而是凝固的时光片段的:镜流教你剑法的清晨,丹枫醉倒的午后,应星打磨发簪的深夜。当你迈向新世界的脚步被因果之线缠绕时,才发现每根金线都系着一段未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