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光阴,在张无忌有意无意的游山玩水间悄然流逝。
他并非耽于享乐,而是要让“六大派精锐尽陷大都”的消息,如同秋日的野火,烧遍江湖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烧上这巍峨的光明顶。
现在是收服明教众人最佳时机,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这一日,光明顶上旌旗招展,守卫森严。身为白眉鹰王殷天正唯一的外孙,更是在光明顶危难之时仗义出手,对明教有存续大恩的张无忌到访,明教上下自是极为重视。早有巡山弟子飞报总坛,是以张无忌刚至山门,便见以五行旗掌旗使为首的一干头目已列队相迎。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率旗下弟子,恭迎张公子大驾!颜垣当先抱拳,声若洪钟,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敬重。其余几位掌旗使也纷纷上前见礼,神色恭敬。他们深知,若无眼前这少年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明教大仇难以得报,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张无忌连忙还礼,态度谦和:诸位前辈太客气了,无忌愧不敢当。晚辈此次冒昧来访,是有些要事想与杨左使及诸位商议。
公子哪里话!颜垣热情道,您是我明教的大恩人,更是殷老鹰王的至亲,光明顶便是您的家,何来冒昧之说?杨左使已知公子到来,特命我等在此迎候,公子请随我来!
一行人簇拥着张无忌,沿着宽阔的石阶向总坛大殿走去。沿途明教教徒见到他,无不驻足行礼,目光中充满好奇与敬意。张无忌之名,在光明顶可谓无人不晓,不仅因其身份与恩情,更因其在光明顶上展现的绝世武功与仁心侠骨。
正当行至总坛广场边缘,即将转入通往大殿的回廊时,忽然旁边一处偏僻的厢房内传出一阵压抑的痛苦呻吟,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张无忌脚步一顿,九阳神功自然感应,对这类阴寒气息尤为敏锐。他眉头微蹙,看向那厢房方向。
引路的颜垣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担忧,低声道:公子,那是......那是韦蝠王的居所。想必是他的旧疾又发作了。唉,蝠王英雄一世,却被这寒毒折磨......
张无忌立刻道:颜旗使,我们快去看看!说着,不待颜垣回应,已快步向那厢房走去。颜垣知他医术通神,心中也升起希望,连忙跟上。
房门并未锁死,张无忌推门而入,只见韦一笑蜷缩在床榻之上,脸色青白交加,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森森寒气,牙关紧咬,身体剧烈颤抖,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呓语:冷......好冷......血......
韦蝠王!张无忌一个箭步冲到床前。
韦一笑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神看到张无忌,闪过一丝惊愕与羞愧:张......张公子?你......你怎么......快走......我控制不住......他深知自己寒毒发作时的可怕,生怕伤及这位恩人。
张无忌伸手握住他冰冷刺骨的手腕,一股温煦的九阳真气渡了过去,暂时缓解了他的痛苦,沉声道:蝠王不必多说,你这寒毒,今日我便为你根除!
韦一笑感受到那股纯阳热气带来的舒适,精神稍振,但依旧摇头:没用的......这寒毒......纠缠我几十年......我......我也没办法......
蝠王信我!张无忌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之九阳神功,乃至阳至刚,正是天下一切阴寒功法的克星!请蝠王凝神静气,助我运功!
感受到张无忌话语中强大的自信与那精纯无比的纯阳气息,又想起他昔日种种神奇之处,韦一笑心中求生之念大盛,终于重重点头,声音沙哑而激动:好!张公子!我......我这条命,就辛苦公子了!今日,若真能......若真能祛此顽疾......他激动得难以言语。
张无忌不再多言,扶他盘膝坐好,自己亦上床榻,坐于其身后,双掌平稳地贴上其背心灵台穴。刹那间,精纯浩瀚的九阳真气如长江大河,又似昊阳光辉,源源不断地注入韦一笑冰封多年的经脉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