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祁爷留下的这套旧体系连根拔起。
刘庆的办公室里他正焦急地打着电话。
“喂,黄总我是SNK的刘庆啊,对对对关于下个月那个晚宴的合作,可能要先停一下。”
“什么?设备都从德国运过来了?定金不能退?”
刘庆的音量陡然拔高,但随即又压了下去带着哀求的语气。
“黄总,您先别急,不是我不办,是公司这边出了点状况,新来的大老板要查账,风头正紧,您先等等,等风头过去了,咱们再合作,到时候我给您加钱。”
他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联系的都是那些常年合作,彼此心照不宣的供应商。
得到的答复几乎如出一辙,要么是前期投入太大无法暂停,要么是干脆不接电话,假装失联。
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吃了好几年回扣的老关系户,如今大难临头,却没一个愿意伸手拉他一把,甚至还想反过来再咬一口。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刘庆颓然地挂断电话,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与此同时,江恒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和审计小组的负责人林晚一起,审阅着运营部近三年的所有项目资料。
林晚,这位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一身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女人,是方雅致最信任的心腹。
她看向江恒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公事公办,逐渐多了一丝探究和欣赏。
“江总监,你一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祁同海经营了十几年的人脉和规矩,怕是都要被你这一把火烧干净了。”
林晚一边飞快地在账目上做着标记,一边说道。
“方董让我给你带句话,火可以烧但不能把房子点了,SNK需要的是革新不是动乱。”
这既是提醒也是敲打。
方雅致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江恒,她可以给他最大的权限但也希望他能控制住局面别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我明白。”
江恒的目光落在了一份去年的项目结算单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我不是消防员我是拆迁队,有些烂到根里的东西不彻底推倒怎么重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