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天子山的深处,神堂湾像被老天掐出的一道深痕 —— 三面峭壁如刀削,只有一道缺口漏着天光,半山腰的云雾常年不散,像块湿漉漉的裹尸布,把谷底藏得严严实实。当地山民路过时总绕着走,嘴里念叨着 “宁过鬼门关,不下神堂湾”,那语气里的忌惮,是祖辈传下来的凉。
最早让神堂湾沾上邪性的,是明朝末年的那场瘟疫。那会儿山下村子里天天死人,草药熬成的汤喝下去,跟灌凉水似的没用。有个穿青布道袍的道士,说夜里梦到仙人指点,说湾底长着能治瘟疫的仙草,非要下去寻。两个土家后生不放心,找了最粗的麻绳,一头拴在道士腰上,一头系在崖顶的老松树上,看着他慢慢往下坠。
道士下去时还喊着 “找到仙草就拉绳”,可半个时辰后,湾里突然炸起一阵怪响,像有无数石头在滚,又像有野兽在嚎。两个后生慌了,拼命往上拽绳,可绳头空荡荡的 —— 道士连人带绳,都没了踪影。从此再没人敢提找仙草的事,只说那湾底藏着吃人的东西。
到了清朝,有两个猎人不信邪。他俩是叔侄,枪法准,胆也大,想着要是能找到仙草,卖了钱能盖三间大瓦房。俩人背着猎枪,腰里别着柴刀,顺着峭壁上的石缝往下爬。爬到半山腰时,太阳被云遮了,四周突然暗下来,风裹着潮气往脖子里灌,冷得人打哆嗦。侄子摸出怀里的烤红薯,刚咬一口,突然 “妈呀” 叫了一声 —— 不远处的古树藤里,盘着一条碗口粗的巨蟒,鳞甲在暗里泛着青光,两只眼睛像两团绿火,正盯着他俩。
叔侄俩魂都飞了,连猎枪都扔了,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等爬回崖顶,俩人瘫在地上,嘴里只剩 “蟒…… 大蟒……” 的胡话,后来就变得痴痴癫癫,见了谁都躲,跟丢了魂似的。
可神堂湾最吓人的,还不是失踪的道士和吃人的巨蟒,是暴雨天里的 “阴兵借道”。山民们说,每逢大雨滂沱,湾底就会传来战马嘶鸣,战鼓 “咚咚” 地敲,还有人喊杀的声音,像是千军万马在底下厮杀。有回一个砍柴的老汉,躲在缺口处避雨,说透过云雾,隐约看到好多穿古代铠甲的人影,举着刀往一处冲,吓得他连柴刀都扔了,连滚带爬跑回了家。
这传说传了几百年,直到 2014 年,来了群穿冲锋衣的人 —— 记者孙波和地质专家翟教授,带着科考队要解开这谜。
第一天,翟教授让人扛着仪器测山体成分,孙波跟在旁边记笔记。“之前秘鲁有个峡谷,就是因为有磁铁矿,雷雨天能录下声音,跟磁带似的。” 翟教授摸着崖壁上的石头,“说不定这儿也一样。” 可测了一整天,结果出来,所有人都愣了 —— 这山上只有石英砂岩,连半点磁铁矿的影子都没有。
天快黑时,乌云突然压了过来,雨 “哗啦啦” 下起来。几个人正往回走,孙波突然停住脚:“你们听!”
那声音从湾底飘上来,真跟传说里一模一样 —— 战马的嘶鸣裹着雨丝,战鼓的轰鸣震得崖壁都发颤,还有人喊 “杀啊” 的声音,明明隔着云雾,却听得清清楚楚。雨下得越大,声音越响;等雨小了,那声音也慢慢淡了,最后被风吹散。孙波攥着录音笔,手都在抖:“这…… 这也太邪门了。”
翟教授没说话,只是盯着湾底的云雾,眉头皱得紧紧的。半个月后,他带着更全的装备又来了 —— 这次,他们要下到谷底。
队员们系着安全绳,一步一步往下挪。崖壁上的石头很松,一踩就掉渣。走了快一个小时,有个队员突然喊:“教授,你看这个!”
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嵌着一副巨大的骨头 —— 头骨有碗那么大,脊椎骨一节节连下来,看着像条蟒蛇的骨架,只是比普通蟒蛇大太多了。翟教授让人小心地把头骨取下来,装在标本袋里:“这说不定就是当年吓疯猎人的东西。”
又往下走了一段,谷底的雾气渐渐散了些。突然,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从树洞里飞了出来,翅膀展开有半米宽,吓得队员们赶紧躲。翟教授凑过去看,笑着说:“别慌,是飞狐,稀有动物。”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