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回头看一眼。那间平房的厨房灯还亮着,像一只睁着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透着诡异。
这下夫妻俩再也坐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就去问隔壁的王大爷。王大爷是这片平房区的老住户,头发都白了,听他们提起红衣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压低声音说起了往事。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王大爷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那时候住西屋的是个叫林红的姑娘,二十出头,长得可俊了,在附近的纺织厂上班。她处了个对象,也是厂里的,可后来那男的攀上了厂长的女儿,把林红甩了。林红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又没人能说说话,就在一个夜里,在厨房悬梁自尽了 —— 穿的就是一件红旗袍,说是她妈临死前给她做的。”
李建军和王丽听得浑身发冷,王丽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都变了调:“那、那后来呢?”
“后来啊,这房子空了好几年,没人敢租。张哥也是看着房租便宜,才敢租下来,自己住东屋,把西屋往外租。” 王大爷叹了口气,“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事早就过去了,没想到……”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把夫妻俩砸懵了。他们当天就去中介找房子,可要么房租太贵,要么离厂子太远,跑了整整一个星期,连个合适的住处都没找到。电子厂的工资刚够维持基本生活,他们根本没多余的钱租贵房子,只能硬着头皮住下去。
从那以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像踩在刀尖上。每天天一黑,就赶紧关紧房门,用柜子顶住门,连灯都不敢关。可即便这样,还是能听见厨房传来的声响,有时是碗碟碰撞的 “叮当” 声,有时是脚步在地上 “咚咚” 的回声。有一次,王丽早上起来去厨房接水,发现灶台上摆着一个空碗,碗沿上还沾着红色的痕迹,像是口红印,吓得她当场就把碗摔了。
张家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张嫂不再往西屋送东西,笑笑也被叮嘱不许靠近西屋。有一次王丽撞见张哥在厨房烧纸钱,火光映着他的脸,表情复杂。“妹子,对不住,” 张哥搓着手,声音有些愧疚,“当初没跟你们说这事,是怕你们不敢住,我们也得还房贷……” 王丽心里又气又无奈,可看着张哥为难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天气渐渐冷了,青岛的冬天海风特别大,刮得窗户 “呜呜” 响,像是有人在哭。有天夜里,李建军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咚、咚、咚”,声音像是从西屋门口传来的。他刚想开灯,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我的簪子…… 你看见我的簪子了吗?”
李建军吓得浑身僵硬,死死按住王丽的嘴,不让她出声。敲门声敲了几分钟,渐渐停了,可那女人的声音还在门口徘徊:“我的簪子…… 红色的,上面有花……” 直到天快亮,声音才消失。第二天早上,夫妻俩打开门,发现门口的地上有一串红色的脚印,从厨房一直延伸到西屋门口,像是有人赤脚踩过红墨水。
王丽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李建军哭了起来:“建军,我们搬走吧,就算睡桥洞,我也不想在这住了!” 李建军心里也不好受,可看着银行卡里仅剩的几百块钱,又只能咬牙安慰她:“再等等,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们就找房子。”
可日子越来越难熬,红衣身影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李建军下班回家,会看见红衣身影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站着,背对着他;有时王丽在窗户上看见红衣身影的影子,贴着窗户慢慢移动。平房区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事,每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早早关紧门窗,连路灯下都没人敢停留。
有天下午,笑笑偷偷跑到西屋,拉着王丽的衣角,小声说:“王阿姨,我看见红衣阿姨了,在厨房,她在找东西,说她的簪子丢了。” 王丽的心猛地一沉,蹲下来问笑笑:“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昨天下午,我去厨房拿苹果,看见她在翻柜子,她穿的红衣服好漂亮,就是脸看不清。” 笑笑的话让王丽浑身发冷,她赶紧把笑笑送回东屋,叮嘱张嫂看好孩子。
那天晚上,厨房传来了翻东西的声响,“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