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近,那艘船的诡异之处就越明显。船身的锈迹下,隐约能看到模糊的船名,像是“远渔618”,但最后一个数字已经被海水腐蚀得辨认不清。甲板上散落着断裂的渔网,渔网上还挂着几只早已腐烂的鱼骸,发出阵阵恶臭。没有炊烟,没有人影,甚至连海鸟都不肯落在船桅杆上,只是在周围盘旋着,发出凄厉的叫声。
当“海鸥号”靠上那艘船时,阿福才发现船身比看起来更破旧,船板间的缝隙里塞满了海草和贝壳,仿佛刚从海底打捞上来。一股阴森的寒气顺着船身连接处蔓延过来,即使是在南方的七月,也让几人打了个寒颤。“我先上去,你们在船上接应。”阿福解下腰间的砍刀别在身后,抓住对方船舷上的铁环,纵身爬了上去。铁环上的锈迹沾了满手,像是干涸的血迹。
甲板上一片狼藉,几只破旧的木箱翻倒在地,里面的东西早已腐烂成泥。阿福的脚踩在船板上,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他顺着甲板往船舱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刚才看到的金属光泽,原来是一堆生锈的渔具,还有一个掉在地上的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着,始终无法固定方向。
“福哥,没事吧?”阿海在下面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阿福刚要回应,就听见船舱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他握紧了砍刀,猛地推开了船舱的门。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差点让他吐出来。船舱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船窗照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
船舱里的景象比甲板上更诡异。一张破旧的航海图铺在桌子上,上面用红墨水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一条从三沙市海域延伸到深海的航线,终点处画着一个黑色的圆圈。桌子旁边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已经被海水泡得发软,上面写着“船长李建国”的名字。墙角堆着几件破旧的救生衣,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血迹。
阿福拿起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纸页已经变得很脆,稍一用力就会裂开。日记的字迹很潦草,能看出书写者当时的慌乱。第一篇日记的日期是十年前的七月十五,上面写着:“今天出海遇到了怪事,指南针突然失灵了,船被一股奇怪的洋流带着往深海走。船员们都很害怕,老陈说他看到海里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阿福继续往下翻,日记的内容越来越诡异。“七月十七,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海域,海水是黑色的,上面飘着一层油一样的东西。天空出现了绿色的光,照得海面像鬼火一样。老陈疯了,他说看到了他死去的爹在海里喊他。”“七月十九,小李开始发烧,烧得直说胡话,他说有东西在他耳边说话,让他跳海。我把他绑了起来,可他还是趁我们不注意,跳下去了。”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七月二十一,字迹已经扭曲变形,几乎难以辨认:“他们都死了,一个个都跳海了,或者被什么东西拖走了。我看到了,那东西长着很多触手,眼睛是红色的,它在船底跟着我们。船好像活过来了,它在自己航行,朝着那个黑色的圆圈去。我躲在密室里,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的纸页都被撕光了。
阿福看到这里,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终于明白爷爷说的话是真的。他转身就想离开,却发现船舱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推,都推不开。与此同时,他听到“海鸥号”上传来阿贵和老周的惨叫声,声音凄厉而短暂,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阿贵!老周!”阿福拼命地敲门,大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船舱外呼啸的风声。突然,船舱里的灯开始闪烁不定,原本熄灭的油灯不知何时被点燃了,火焰是绿色的,照得整个船舱阴森恐怖。阿福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空荡荡的船舱。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船舱的角落里有一个暗门,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航海图上的符号一模一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暗门看看——也许这是唯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