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心,便不顾赵军阻拦,下地烧了两个红辣椒,炸了一小碟辣椒油,给赵军蘸包子吃。
这包子是野猪肉大萝卜馅的,虽然不知道杨宏在哪里整得野猪肉,但真没少放肉。
一半萝卜一半肉,肉裹着萝卜成蛋儿,而且老头说着包子里还加骨头汤了,汤汁浸到发面的包子皮里,连包子皮都有滋有味。
蘸一点辣椒油,那酥香的辣椒,和着萝卜的清香与肉香,吃的赵军满嘴流油。
等糊涂粥稍微凉了,沿着碗边儿吸溜着糊涂粥,吃完干的吃稀的,这叫溜缝儿。
就在赵军给自己肚子溜缝的时候,窝棚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给拽开了。
一男人风尘仆仆的进来,到窝棚里一看,见俩人正在炕上,对举着碗喝粥呢。
男人微微一愣,胡大海听见门开,往门口一望,他眼睛有点花没看清楚,一眯眼睛才看清来人。
“呀。”胡大海有些惊讶地问道:“小二啊,你咋来了呢?”
男人走进,来在胡大海身前,看了看胡大海,又看了看赵军。
胡大海见状,笑道:“没事儿,这是咱楞场新来的验收员。都不是外人,你有啥事儿你说吧。”
一顿饭下来,老头子都不把赵军当外人了。
而赵军也认得这男人,知道他是胡大海的外甥宋冬。
上辈子,赵军和胡大海学的打猎,而起初带赵军打猎的,却是这宋冬。
帮着赵军拖狗的,也是这宋冬。上辈子,俩人处的不错,一直以哥兄弟论着。
听胡大海让自己说,宋冬也就不瞒着了,但他先冲赵军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才对胡大海说:“三舅啊,咱家狗死了。”
“啥?”胡大海闻言,忙把盘着的腿往炕下一撂,抬头看着宋冬问道:“死狗了?死几条啊?咋死的?”
胡大海一连三问,宋冬抿了抿嘴,才说:“八条狗,死了七个,就大老黑自己回来了。”
胡大海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盯着宋冬问道:“碰见啥了?能死这么多条狗?你打熊霸了?”
“不是熊霸。”宋冬晃了晃脑袋,然后微微低头,声音沙哑低沉哽咽道:“不知道是啥玩意儿,但好像是大爪子。”
“山神爷?”胡大海瞬间从炕上蹦下来,仰脖看着宋冬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和张援民一样,赵军刚到78楞场,也被全楞场的人给记住了。
但他们记赵军,是怕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验收员。
78楞场的把头姓杨,名叫杨宏,今年三十九,大高个儿,皮肤黝黑,穿着很朴素。
和江富、杜春林相比,这杨宏不像个把头,倒像是工人。
但是杨宏为人豪爽、仗义,漫山的楞场,所有把头里也没几個比杨宏更敞亮的。
对于赵军的到来,杨宏既不谄媚,也不失热情。而赵军第一天进他们楞场,杨宏也按着规矩,给赵军准备了一桌子好菜。
六道菜,有荤有素,有鱼有肉。一道酸菜羊肉汤,吃的赵军浑身是汗,特别舒坦。
等吃完饭,赵军在把头窝棚里歇了一会儿,就到楞堆场去干活。
到了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赵军还在检尺,就听身后有人叫他:“技术员,技术员。”
赵军停下工作,回身一看,就见一个老人站在自己不远处。
他穿着油渍麻花的黑布棉袄、棉裤,头发斑白,乱七八糟的,苍老脸上满是沧桑。
赵军心里一揪,在心中默默地叫了一声“师父”。原来,这个老头是赵军前世打猎的师父胡大海。
前世的师徒,今生可能没有这份缘了,但赵军还是很有礼貌地向胡大海问道:“大爷,你老找我有事儿啊?”
胡大海咧嘴,笑道:“技术员,我是咱楞场的伙夫,那个杨把头跟我说了,让我多照顾你吃喝。正好今晚咱楞场包包子,野猪肉大萝卜馅儿的。我这提前蒸出一锅,寻思你吃饱了再回家。”
听胡大海如此说,赵军倒是没跟他客气,当即应了一声,便跟着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