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坑在德军炮火面前眨眼就没了,必须把它扩展成一道正经的战壕,而且也要设置向后的交通壕。除此之外,5连那边射击台有点窄,再加上底部太浅,不好处理那些滚进来的手榴弹,其他两个连还好吧,没啥大问题。”
“手榴弹?怎么处理?”比尔斯问道。
德内尔不由得诧异起来,比尔斯也是在凡尔登前线滚过的,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处理手榴弹呢?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德国的木柄手榴弹延时是七秒,除了极个别艺高人胆大的狠角色,一般人都是拉弦就扔,这样手榴弹滚进战壕里后,通常会给我们留下一点点反应时间。”
“然后呢?”
“这点反应时间也就勉强能连滚带爬出去个两三米,如果手榴弹不巧就落在脚下,这人可以说是死定了。但如果战壕底部比较深的话,手榴弹可能直接滚下去,或者人把它拨下去,再顺势趴在射击台上,那阶台阶就能挡住一些弹片,多少能提升一点士兵的存活率。”
“懂了。”比尔斯点点头,主动解释为什么自己不清楚这种在德内尔眼中算是常识的事情,“我说让啊,你别以为我也在凡尔登打过仗,就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狠人。你打仗的地方是杜奥蒙堡和军旗山这样的核心节点,我们呢?德国佬只有在你那边推不动了才想起来猛攻我们那边碰碰运气。我在凡尔登第一线阵地呆了三个星期,就见了一次德国佬,其他时间光特么挨炸了。”
“那又没什么,我也是挨炸的时间也占大多数啊。”
“你可别谦虚了。”比尔斯无奈笑笑,“不打扰你了,赶紧回去忙吧——谢谢啊!”
“战友间客气什么,你也忙吧。”
说完,德内尔便离开了2营营部,并顺便把口袋里剩下的糖分给了营部外执勤的两个年轻士兵。
后面仍是工事构筑训练,1营上下五百余人以上午挖好的战壕为基础,又挖掘了几条交通壕,并利用营地里一些现成的木材,将一小段壕沟半永备化。此外,德内尔还指导各连队练习了一番以沙袋构筑工事,以便锻炼部下在积水区域构筑工事的能力。
为了贴合实战,德内尔甚至让厨子直接在野战条件下做饭,以此锻炼他们的野战补给能力。
“美食对增强部队战斗力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回想起在苏维尔堡分享巧克力的夜晚,德内尔便对厨子们说道,“你们每个人都应当将伙食做得尽可能可口。你们都应该知道,我在前线啃过生蛆的面包,喝过带尸臭味的水,因此对食物口味的要求绝对算不上高,但要是有谁做的东西连我都觉得难以下咽,他这厨子也不要当了,就到战壕里跟步兵兄弟们同甘共苦吧。”
几个厨子无不悚然,只有丹顿军士和另外一个厨子仍旧泰然自若。德内尔对此也不意外,他清楚这些厨子大多是赶鸭子上架,本就谈不上什么厨艺,因此也并不打算搞什么大罢免,只是勉强督促他们别太糊弄罢了。
在厨子们手忙脚乱地在战壕中备餐时,团部的传令兵找到了他:“塞佩尔上校让您马上去团部开会,带上所有军官。”
“明白!”德内尔立刻答应下来,随后立刻召集营里的所有军官赶往团部。
距离原本约定的会议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如果没有突然发生什么大事,团长没必要将全团所有军官都召集起来。那么第95团还能摊上什么大事呢?答案可谓不言而喻了。
果不其然,面对团里的所有军官,塞佩尔上校宣布他已经接到上级命令,将在次日上午带领全团开拔前往索姆河。
得知总参谋部竟如此急切地动用95团这样的乌合之众,团部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格外沉重。
“那些猪怎么办?”副团长卡普索中校问道。
塞佩尔上校难以置信地看了卡普索中校一眼,震撼于后者在如此时刻,先想到的竟是那剩下的几十头猪。
但卡普索提出的也确实是个问题,上校沉吟片刻,当即说道:“领到的补给哪有退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