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
洞外厮杀声渐歇，夜无殇的魔军暂时退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紫霞靠坐在石壁旁，天机纱重新覆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摇光铃的虚影。这件神器尚未完全凝实，每次触碰都会荡起一圈涟漪，仿佛随时会消散。
“大姐。”碧落一瘸一拐地走进来，风雷鞭断成两截，随意地缠在腰间，“墨离的伤稳住了。”
紫霞微微点头：“陆沉呢？”
“在洞口守着呢，跟块石头似的。”碧落撇撇嘴，突然压低声音，“青瑶怎么样？”
紫霞沉默片刻，轻声道：“星毒反噬，仙源枯竭，若非瑶池金露吊着，恐怕……”
她没有说完，但碧落明白。
三日前那场恶战，青瑶以自身为媒介，强行分离王母体内的双魂，导致星纹碎裂。如今她的白发已如枯草，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碧落一拳砸在石壁上，电光噼啪作响：“都怪那该死的夜无殇！”
“不全是他的错。”紫霞的声音很轻，“这场劫难，始于三千年前我和绛珠的恩怨。”
碧落皱眉：“到底怎么回事？那魔头胸前的天机纹为什么和你的一模一样？”
紫霞刚要开口，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萧云抱着青瑶冲了进来，脸色凝重：“她的体温在下降！”
紫霞立刻起身，指尖凝聚一缕星光点在青瑶眉心，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金露呢？”
“用完了。”萧云的声音沙哑，“最后一滴给了玄霄。”
碧落突然扯下腰间的风雷鞭残柄：“用这个！北斗星君说过，风雷之力可暂代星毒！”
紫霞摇头：“太冒险，你的仙力也所剩无几——”
“少废话！”碧落一把将残柄塞到青瑶手中，“老娘欠她一条命！”
残柄接触青瑶掌心的刹那，一缕微弱的电光流入她体内。青瑶的睫毛颤了颤，灰白的发丝竟恢复了一丝光泽。
“有用！”萧云惊喜道。
碧落却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眉心北斗印记明显黯淡了几分。
紫霞扶住她：“你怎么样？”
“死不了。”碧落摆摆手，突然瞪大眼睛，“等等，陆沉呢？”
洞外，本该守夜的陆沉不见了踪影。
陆沉站在悬崖边缘，天权剑的虚影悬浮在身前，剑身七星图中，天权星的位置格外明亮。
“出来吧。”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阴影中走出一个银甲染血的身影——玄霄。
他的状态很奇怪，眼中血芒与清明交替闪烁，银甲上的魔纹时隐时现，仿佛两个意识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你……果然感应到了。”玄霄的声音断断续续。
陆沉转身，剑尖直指玄霄咽喉：“为什么跟踪我们？”
玄霄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一团金光渐渐凝聚，化作一枚小巧的金铃——真正的摇光铃！
“天界陷落前……王母交给我的。”他艰难地说道，“给……碧落……”
陆沉没有接：“你到底是敌是友？”
玄霄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不知道。”
他忽然扯开胸甲，露出心口处——那里嵌着半截断裂的剑尖，正散发着与天权剑同源的气息！
“这是？！”陆沉瞳孔骤缩。
“天权剑的碎片……也是我的枷锁。”玄霄的声音渐渐虚弱，“三千年前……我因私放仙凡恋者……被罚剑碎魂裂……”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魔纹大盛：“快……走……他要醒了……”
“谁？”
“夜无殇的……分魂……”
玄霄猛地抱头跪地，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当他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