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为什么那时候虽然学坏,但还有着满腔搞音乐热情的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呢?
森田贵宽微微转头,看一眼台下。
稀稀拉拉几十号人,还都是乐队成员们自己翻遍了社交圈,才勉强拉来的。
他又想起一年前,还在NEwS的时候,几万人的体育场,他吊着威亚缠着彩带从天而降,在数万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中放声歌唱。
或许他不是NEwS的门面,但只要到了唱歌的环节,他就是那个扛起全队的大c。
而现在……
大概是这样的落差打垮了自己的骄傲?
大概是离家出走后到处碰壁的经历磨平了自己的野心?
大概是知道自己被封杀后一片黑暗的前途熄灭了自己的希望?
大概是……
太多的理由,太多的可能,总而言之,现在的taka,虽然严格来说也算是在搞音乐,但早已没了刚退学时的壮志雄心。
就连这次组乐队,也更像是是借用组乐队的方式麻痹自己,还在玩音乐。
就像一场噩梦的狂欢派对,而现在,party's over.
一片混沌之中,鼓槌相击三次,不知不觉,live已然正式开始。
理智告诉森田贵宽,他应该好好唱,拿出感情去唱,好向那个洛风证明,自己的实力和野心。
然而现在大脑纷乱的森田贵宽,压根没有心情和状态去投入表演之中。
虽然肌肉记忆让他还是唱了出来,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声线和远超同龄人的惊艳唱功,毫不夸张地说,是能让人开口跪的级别。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低着头,让乱发挡住台下的视线,森田贵宽突然有点想笑。
洛风……其实也没说错。
现在的自己,废掉了啊……
废掉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继续挣扎呢?
对于有野心有骄傲,只是暂时落难的人来说,激将法固然有机会将他们的意志重新鼓舞起来。
但同样有可能,直接摧毁他们为数不多的傲骨。
而现在的森田贵宽,确实已经脆弱得,快要撑不住了。
一首,两首……都是抒情的芭乐,演奏很稳,人声也很稳,音准,唱功无可挑剔的同时,纯度极高的高音区也给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哪怕再颓废,这份冠绝同龄歌手的硬实力,也能够轻轻松松爆掉livehouse级别的场子。
曲终,掌声四起,还算真心,夹杂了一点点欢呼。
森田贵宽没来由地想道:
是了,以后就这样吧。
现在打打工,说不定未来认个错就回去了,老东西一年收入几个亿的日元,不可能少了自己那份吃喝。
想玩音乐了就临时组个乐队,找个livehouse开一场,收获一下台下的惊呼和崇拜,这不挺满足自尊心的吗?
挺好,挺好……
然而,就当乐队全体成员起立,准备鞠躬后离开的时候,台下还算和谐的人群之中,突然爆出一个带点关西腔,微微有些挑衅的声音:
“喂!台上那个!这样低着头唱歌,很开心吗?”
微微一愣,森田贵宽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台下。
只见那里,一个染着黄发的精神小伙,正睁大了他那双很有特点的死鱼眼,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台上的乱发少年。
两道意味各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